仇子卿没有转头,身后的黑影一个起身,退下去了,忽然墨清轻步而入,对她道:“堂主。”
“我派你去贞云观下书,邀约贞云大师前来赴武,他答应了吗?”
“没有,贞云大师以闭关修炼为由,不愿前来。”墨清如是说。
仇子卿咬了咬牙,表情失落:“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肯面对我…”在她说完后。接着问:“那我让你去探听那个人的消息,你得到什么了?”
墨清打量了她的神态,道:“回堂主,段阳在十年前出了大漠,自此无人见过他的踪迹,中原也不曾有人见过他。”
“这种人死了也不值一提,但愿他是死了,就凭十年前的事,天也报应。”仇子卿的表情似乎有些改观,她冷冷回答,仿佛巴不得段阳遭受天谴。
其实金风玉露堂所报的信息都是错误,不管是关于诸葛相云,亦或是段阳。此时此刻,段阳没有死,他以另一种方式设法潜入中原,去奔赴这次武林大会,为此,他还历经千辛万苦,被无数大漠之人追杀。
而诸葛相云也没有安稳睡着,他凭借着自己的一双利耳,早已听出了厢房外的不对劲。黑影掠过墙头的那一刹那,他就吹熄了房内的灯烛,复身上床,当做入睡已久的情形。这幕,居然骗过了前来打探的人。
夜声悄悄,直到黑影返回对仇子卿说明情况,都一切掩盖在不知不觉里。
影子随风晃走了,诸葛相云才把双眼睁开,他轻手轻脚地摸到窗前,看着人影走远,嘴齿冷笑。
一封密信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他没有点起灯烛,而是信步拾起这封信,月色从窗棂照落,被窗框切成一道道清光,他将信封拆开,拿出一张对折的信纸来,看着上面的内容,稀稀落落的月色能勾引照透些许言辞,只见:
吾等皆受大人之命,奉命跟踪此人,目下此人已逃脱跟踪,沿燕州越过泰州之境,仿佛有亲赴武林争霸之意,望大人留察…此人打扮为…
信上的语句因为天色昏暗,又在室内,自然有些看不清楚,诸葛相云想要移步在光亮之下,把没看到的内容接着看下去,就在他挪到窗前时。窗台前忽然垂落下一大片阴影,有人试图在外头窥视什么,伴随着一阵“沙沙”作响的脚步声,他急忙将书信退入袖口,而且大声叫了句:“谁?!”
一声招呼,垂影变为渺小,他紧张地骤出冷汗,脚步声越来越浅,从耳边可以听到他已走远了,心有余悸的诸葛相云抹了抹汗珠。忖道:{刚才的举动,不像是武林人士所为,没人如此大胆,竟敢这样留下证据,他要这么做,定是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