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坐在了座席上,眼眸低垂盯着桌面那壶浑浊的酒水。
齐谦见他脸色不对,于是拨眼看向自己的兄长,齐远喝的有些醉,他用手撑着脑袋,王洪见机告辞:“我等不胜酒力,先走一步。”齐谦也不加挽留,他一路送到府外,王洪对着他的耳朵低声:“齐二兄弟,你好生在意,我老是觉得府上不对劲。”
送走了谄媚虎王洪,围墙的另一道暗处,一个人影跳走了。齐谦表情凝重,快步返回酒室,见齐远大醉如泥倒在座席上,他慌忙用手扶了扶。齐远醒来了,朦朦胧胧叫道:“人呢?王洪大哥去哪了?”
齐谦道:“兄长,有人偷听了刚才的话,王洪兄弟怕走漏风声,因此先走一步了。”
齐远目光微收,一把拉住他弟弟的领口,将他拖近了些:“谁这么大胆?敢越府窥探?”
齐谦也说不清楚,他愣了一会:“是不是柏川湖的
事情传出去了?”
齐远顿时冷汗骤出:“什么!你是说柏川湖的事?”
他竭力让自己清醒了些,扶着额头站起来:“不可能的啊,这件事本就是秘密,除了沈公子…及你我两兄弟知道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就连赵刚,王洪等人都不知道,哼,看来我们要守口如瓶。”
两人一席话完,屏门后那一双耳朵听得准准确确,滴字不漏。
原来,刚才越过围墙的那一幕,不过是他一时犹豫,抉择错误。他本想追上王洪,想不到这个老狐狸居然起了疑心,转了两条巷子就不见踪影了。他只好重新摸进府内,正巧听到了这一秘密之语。
为齐老汉主持公道的事又要延后了,事关柏川湖和沈公子,两者并列起来就显得很是可疑。
他决意先去金风玉露堂呈递书信,找出白云观信物荷莲玉如意。
金风玉露堂位于泰州的一处僻静之地,叫做金风坡,说是坡地,距离闹市街头也不过是几十里,由于门徒大多分散在中原各地收集情报,今日堂内确实显得有些闲暇,只有空空的大门敞开着。
小千拿着书信进了府,顺眼一瞧,整座金风玉露堂当真气派,庭院设亭摆山,小桥流水,左边是种植的松枝竹木,右手一边尽是白壁雅房,中间是延伸的平湖,正堂阔大,立在平湖之后。看了这等景致,时小千不由得深深赞叹。
“你是什么人?”
没等他回神过来,一个玉露堂弟子从假山石路后转了出来,只见他穿着一身黑墨点缀朱镶短衫,头戴玉露巾,腰束一条湛蓝色腰带,面如粉白,脸似雪拟。是个女子,不过打扮得却像个男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