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扶起桌上趴着的人,无一例外不是喉头中毒,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桌上的菜式都没了踪影。
他很快就缓和了情绪:“也许有人故意要抹杀线索,不留痕迹。”念头一转,想到张久褚的处境:“久褚兄呢?”
两眼一扫,厅堂内都没有他的身影,房龙回头看着客栈延伸的楼梯。“会不会就在这上边?”
脚步一纵,快步上了楼梯,连拨几间厢房,都没有张久褚身影的痕迹,人都已经走空了,他凭借着多年在刑捕司审理案件的嗅觉,他没有因此罢休,而是伸手在被窝里探了探。自言自语道:“这被窝是热的,说明有人歇息过,而刑捕司的人没有来过厢房这里,即便是有兄弟上去查看情况,也不会躺在这床上,能够捏准刑捕司的动向的人,还能安稳地躺在床上的家伙。除了与那个进来就觉得可疑的光头店主合谋之外,想不出第二个可能性。”
左房龙设想大致是对的,因为就在他上楼查看情况的时候,注意到了楼下有人鬼鬼祟祟,好像在客栈墙根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大片人形残影给射进的月色照透,落在了庭院凄冷的阶上,而这一幕都被他瞧见在眼眸里,强忍着不动声色,房龙沿路走到厢
房隔壁那间潮湿的澡房,用手碰了碰洗漱的大盆。
心中暗暗忖道:{哼,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水温还是热的。}
他伸手洗了洗掌心划破的剑伤,熬着痛,将墙壁上一件还未来的及穿上的衣袍扯成碎条,先不紧不慢包扎好自己的伤口,止住了血。
突然“噼啪”一声吡剥爆裂巨响从楼下传来,他慌忙奔出澡房,下了楼梯,厅堂瞬间窜出烈火,大火冲天,木质地板已被火龙吞噬。“不好,有人想要毁尸灭迹!”
他两眼反射出烈焰腾空的景象,炽热下的火苗顺着地板疯狂吞吐着,很快就将前厅翻搅成一片红湖,刑捕司亲随和一切可查的痕迹都埋没在数尺高的大火之中,火龙以惊人的速度逼近身前,情急之下,为了避免线索被完全焚毁,他仓促里拿起刚刚从亲随中发现的那枚腰牌,将它连同那本客栈账本收在怀里,裹挟的烈焰冲上楼梯悬板,越来越急,倒使他用手挡住吹来的浓烟,上到二楼躲避。
烈火并不暂缓,盘旋着跟在身后,左房龙无奈,朝
着澡房的窗棂往下一跳,脚步刚刚立定,一条黑影就从围墙翻过,他料想定是刚才纵火的人,想要追出的时候,身后忽然一下跳出十数名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