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小道一路穿廊过苑,终在软禁阿弥的厢室内,一想到阿弥向着外人,又加上毒症事件迫在眉睫,心里头莫名起了一道怒火,熊熊燃烧的恨意促使他抬动脚跟,再一次打开这密不透风的房间。
第三天了,阿弥滴水未进,樱唇干裂地抱膝坐在角落,头发也有些凌乱地飘洒下来,她仅抬头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秋水师兄,便又快速地将目光退隐下去,恐秋水能够从瞳仁中觉察到更多消息。
“你说你这样,又是何苦呢?只要坦白说出忍风,小千的下落,师兄不就放过你了吗?”
沧淬冰冷的腔调在暗室中回荡,阿弥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秋水一下怒火盖顶,脸庞凑近阿弥逼问:“告诉你!师兄我没有如此好的脾气跟你煎熬,今天你要是不将忍风小千两人的下落说出来,明天就是受刑之日!”
这么一声霹雳霎时让阿弥轻喘寒气,连抱着膝盖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放在地下,来来回回地摸索着,用来逃避扑面而来的恐惧感。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们的下落了吧?”秋水料定她这个样子,只要再攻下一道心防,阿弥便会将他们的下落全盘托出。到那时,蘸衣大会的下毒事件就能够甩给忍风一行身上,而白云观就能避开嫌疑。
没想到阿弥牙口狠咬了一下,立定主意地道:“你…你别想这么做,此事和他们两个毫无关系,我就算甘愿尝试寸刀入骨——的罪责,也不会贸然让你陷害两个无辜的人!”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秋水再也忍不住,一巴掌就叩在阿弥那张苍白的脸上,厢房外的云影闪动,如电如光的梦影一下拖曳漫布本就暗黑的房室,使得场面更加无光。
穿破这道光的,是阿弥那双冷如尖刀的眼睛,她瞳孔中蓄着泪水,唇角又似冰封严久的寒礁:“呵,呵。…这一把掌打得好,算是彻底打醒了我,原以为,你还有一丝良心,却没想到你是如此的恶毒,为了一点名声,甚至不惜冤枉好人。”
秋水转首眉目倒竖,铮铮有词地回答:“这是白云观唯一的办法,再说了…他们两不过是外人,师妹,再怎么说,这里都是授业于你的地方,你再怎么做,也应该替道观去想一想,为什么要向着他们?”
阿弥情绪上来,一下全不顾昔日师门情理,责问道:“难道为了观内,就是要让无辜的人承受这一切罪责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