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想起这朝纲不振,不由痛心疾首地说出实话:“这都是朝廷的罪过,朕,愿一力承担。。。”语调说到最后,词句颇为轻淡,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绰音,立在殿外的天子及一旁的陈尚书,心里都明白,现在唯一的做法就是尽快解决边疆之事。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天子不会因烽火蔓延坐视不管。
凝重的表情始终在天子脸上没有褪去,阴谋和两边的权衡,驱使他弱小的心灵进一步强大。
雨还是来了,这晚禁城内的风雨比往时下的小,持续不断地顺着墙上的飞檐落下,再滑进两旁的水道。
御林军有了前次之祸,变得十分谨慎,每一寸内苑的风声和回响,都听得比往时更清楚,别说是这雨洒的寒夜。
巡哨的御林军步步沉重,佩剑点缀雨滴,电光浮动,却不见雷响。
宫内又进了一个穿戴着遮雨长袍的神秘人,此人的
半张脸被袍帽完全遮住,能够看到的面容,也只有黑沉沉的暗影,白裘色的衫脚划开积如浅河的水洼,快速地奔过连接宫前的那座云阶。
等过了阶前,碰上那股正值巡哨的御林军,双方不言声色,只有为首的御林军首领眸中示意,让他交出入宫的凭证。
穿戴黑袍的人匆匆拔起袍角,一个刑捕令牌悬在腰下,微光仅泛过一次牌上的文字,首领便不加阻挡,黑袍者和御林军哨队互相擦肩而过,僵似麻木。
宫殿的门不用说话,就被人从暗处拉开,那人还是不露踪影地踏进殿内。脚步刚刚放下,只见残影冷光,天子斜身靠在帝座上,右手撑脑,开言就说:“你来了?”
此时不知何时何人在宫殿内点起一道烛光,早前余数被吹熄的蜡烛又被点起,黑暗中终于燃起一道辉煌。
天子则正身坐好,按着帝座上的扶手,声调拔高些许:“歌辰,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掌握了龙府血案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