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狂奔朝着京城离去,如烟拉开车窗,撇下了这一句话,随着地平线的延括,车子终是消失了,一股热烫的烈风送至身前,施云彪呆望着不见的车鸾,瞳孔放空,心里有万种话语无法道出。
他卷着被风吹过的丝丝发鬓,看了一眼树下的容一奇,容书生根本不知道在一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彼时还牵挂着兄长的安忧,眼眸低垂,眉头紧锁,其烦恼丝毫不亚于满怀心事的施云彪。
他们继续沿着关内上路了,步伐沉重,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如何谈拢劫狱的问题。容一奇认为太武断,而施云彪则不以为然,两人的分歧越来越深。
第二日的晌午,两人终于走到了一处城内的客栈,
饿了两日,还是忍不住五脏庙内的搅动,施云彪决心要拿点东西充饥。
当天街上人来人往,游客众多,他行径一转,从客栈前门挪到后厨墙外,上下打量了一番情况,不得已翻进院内,顺手摸走了两只熟鸡,用内衬包着飞身返回巷子,瞧着无人看见自己的所作所为,大踏步赶往容一奇所在的街口。
容一奇现在也是饥饿,他强忍着腹痛,小心翼翼地靠在一座寺庙前出神,目光逐渐起雾,双手麻木地撑不住身躯,倒了下去。
施云彪在街口寻了一会,还是没有看到容书生的踪影,隐隐觉察不安,心中自踌躇:“那个迂腐书生能到哪里去?他一文钱也没了,难不成一时忍不住,偷东西被官府捉住了?”
后来,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凭容一奇的为人,怕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不管了!饿的两眼昏花,他两天没吃过东西,当下站立不住,只能从内衬摸出一只熟鸡,大快朵颐地在
街上光啃了起来,也不顾路人对其抛去奇怪的眼神,不到一刻钟,整只熟鸡已被他啃的干干净净,吃剩的鸡骨鸡碎全被他扔到地上,撒落一地。
这时,街角迸出十来个执着木棍板凳的大汉,齐刷刷地直奔他方向而去,云彪毕竟做贼心虚,内里一乱,停住的步伐不由得快些飞奔而走。一个领头的大汉高声道:“你这盗鸡贼!休要走,乖乖的赔了银两,老子还能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