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又引起了客栈中两位官差的注意,刚刚一个不留意,马槽的棚顶被云彪和容书生两人撞开,抽烈的回响顿时在雨夜中兴起一道寒意。
尤其是这孙举三,他本就疑心客栈内藏着有嫌之人,现在院后的响声又惹起了他的注意。
这下店主实在是拦挡不住,孙举三一拍案桌,腾身一下追了出去,对席的孙举五甚至连酒水都没有放下,忙随着兄长身后,抄起一把带来的短棍,紧步疾出,顺脚踢开了客栈前门。
两人扑至马槽后方,店主生怕真出什么意外,也跟上两人,三人穿过黑夜的一条客栈后巷,直到马槽前时,棚架忽然在瞬间断裂,顷刻覆盖了整道棚底。
黑夜深深,又即风雨到来,视线不过三尺距离,完全看不见断裂的凉棚底下到底发生什么情况。
孙举五连忙返身进入后厨,从滚烫的灶台抄起一根柴棒,握着未及燃到的棍身又走了出去,火光摇曳,一照到棚底之下,三人目色齐望过去,只见一地碎木
沙粉,层层叠叠压积在灌满冷雨的后院。店主一见棚子烂了,抬头一看,二楼的窗沿向外打开着,心里清楚了七八成,遂垂下目光,生怕孙举三,孙举五两人看见自己脸上变化而起疑。
孙举三将头一摆,显然看清楚了店主人脸上的不对劲,他装作不知,顶着灰蒙蒙的大雨看向马槽后方,一块砸碎的棚板早压到原本喂养马匹的槽碗。他心里默默有了想法,一走近槽碗,他抄手提起木板,细看之下,还有些没有用砍刀破开的草料,这下掩饰不过,孙举五提着火棍问道:“店家!我问你,这里住过什么客人?”
店家知道他们要追捕容一奇。怕担上什么关系,人急智生,当下随口胡编:“回两位大人的话,这夜里只有两位普通旅客投宿。。。”
“普通客人!我看那楼上住下的就是那个我们追捕的容一奇!说,是不是?”孙举五显然没有孙举三如此沉稳,一下道出原因,店主一听,脸色顿成煞白,半晌不知如何回话。
孙举三哪管这么多,他要的是证据,确切妥当的证
据,而唯一的证据——就在楼上。他回身急走,连踏三层楼阁直上二楼,看看灯烛未灭,再用手朝床上被褥一摸,温气未散,一下醒悟过来。
店家知道隐瞒不住了,连忙退下客栈,端看着一帘水幕,天空夹着雷暴,避开两位官差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