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扫视一番过后,除了大门有几个卒子把守之外,府内只剩下悄无声息的院落,一片寂静。
房龙冷笑一声,蹑手蹑脚地顺着内府摸进敛房。
敛房平日里就没人敢来,现在入夜了,更是空无一人,徒留下一盏昏黄的灯笼挂在房前,上题:“趋避”二字。
房龙冷笑一声,从蓑衣上取下一昧枯叶,朝着灯笼的灯芯捏手射去,“乎”一声风传,这烛火幽幽地招闪了一会,彻底熄灭。
他用手轻轻推开房门,说也奇怪,这门还没到手触着,一股冷风就从身后吹来,“啪”一下从身后钻过,让人不战而栗。
左房龙迎身走了敛房,只见三件尸床,一字排开,都蒙着一张白色的蒙布,从上身直到脚踝,一直掩饰地严严实实。
事不宜迟,房龙一手掀开第一张蒙巾,那道尸床还被蒙布的抖动,而轻轻地泼下了粉尘,细看之下,是个老者,一缕银发。不像是能够替死者敛葬的仵作,剩下两间尸床还没有整理,但棘手的是,那两处偏偏在暗处,月影穿不过窗紗,正在踌躇之时,门外忽然一道声音自庭院而来。
看样子是两个巡夜的小卒子,踏着石阶路子,一直往敛房走来。
他们当中一个人说道:“这么晚的天,偏偏轮到咱们哥们两个来守这个地方,真是倒霉。”
还有一个声音颇为尖细的卒子叹了口气:“哎,谁叫诸葛大人晦气,一连十几天,京城的三件案子丝毫没有得到线索,脾气上来了,也难怪他会把这件差事推给下面。。。”
“总之一个字说完,就是倒霉,不苦的活,都不会轮到咱们两个了。”
房龙在敛房听的清清楚楚,他一阵风似地藏在暗处,继续打量着对方还会有什么动作。
“对了,敛房你看过了吗?”尖声的小卒子开口问
道。
那个小卒子被这么一问,倒怪责他道:“这里面谁愿意去,我等做公的,生怕避之不及,别说进去瞟一眼,就是在外面望风也是够苦的,事先说啊,要去你去,我是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