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央求阿弥原谅自己,心里却在想,这难道不是么?自己从未见过有人在大雪隆冬的天气光脚,然后还唱着诗歌的,这样的人,能不当成疯子么?不止自己,怕是其他人也会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阿弥这时才有些消气,道了句:“以后在白云观不
要这么无礼。”然后脸色方缓,看着自己的师父顶着风雪走了,知道小千要在观内留几天,定是少不了用膳住宿,随后走进殿内,请同观的师兄安排给他一道卧房,接着自己便又去观内学习道论了。
带着小千前往厢房的师兄叫做符安,为人忠厚,胖乎乎的身材,瞧见师妹让自己替小千准备床铺,当下热心地在殿后亲自选了一处清净的偏室,两人悠悠地迈过来时的廊道,符师兄还争着为小千背行李。各自面生,气氛凝重,浅浅的微光照过廊上雕花,光影陆离地漫布走道,小千他心事重重,符师兄怕这位远方而来的客人尴尬,脸上洋溢着和这寒冬好不衬托的笑容,问道:“这位好汉从那里来?”
“京城。”小千的回答简短而且利索,就像穿过廊道的冷风一样快速。
“哦,京城啊,怕是很大吧,我听说京城三市六街,热闹的很咧~”
话题既然已经牵出了,如果再那么冷淡,怕是伤了符安的热情,时小千反问了一句:“那你去过京城么?”
符安摇了摇头,鼓着腮帮回答:“没有,不怕施主笑话,我是个没有见识的人,早些年师兄弟说趁着空闲一起去京城,要凑十五钱银子,我嫌贵,所以就失了机会没有去。”
“呵?这是什么话,符安师兄难道在观里这么多年,没有积攒些许银子?这十五枚银钱也不贵,为什么舍不得呢?”
两人聊着,不知不觉已到了偏室门外,旁边一棵高大的枣树没了树叶,空剩个树干傲立风雪,符安抱着小千的行李,推开偏室小门,因为室外寒冷,两人脚步不觉加快,踏进室内,只见一道小小的圆桌,摆放着三张凳子,旁边则是一张挂着垂帘的小床。符安先把小千的行李放在桌上,等小千沉重地把门一关,开始说起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