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先不说其他,单是“左房龙”这三个字,他是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小千是气得跺脚,又转为恼怒,怪罪忍风:“我就说这事情不简单!你看,忍风大哥还说当我是兄弟!这是哪门子的兄弟,左大侠有难,只瞒着我,要不是扶阳你对我说实话,我几乎蒙在鼓里!”
扶阳回心一想,知道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可是言语已经脱口,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掩饰下去又怕越添越乱,故先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小千可是满心躁急,他巴不得现在就有一匹快马,
能让他追赶两人的后路,趁早赶到京城,当面责问忍风大哥为何瞒他,左房龙和时小千两人的情分,他不是不知道,三年前两人彼此交心,情深似海;现在房龙有事,忍风为何要这么做,这一切烦恼好似心窝上的蚂蚁,惹得小千站立不定,他急忙撒开双脚,先撇了扶阳不顾,匆匆在坊内马槽边解下了一匹快马,将马匹拖到山峦小路,扯着缰绳,当身上鞍。
扶阳见他没有吩咐,便去坊内牵马,心想会坏了坊内的规矩,想去劝拦,谁料还没来得及走到小千身边,马蹄点起,时小千只道了一句话:“扶阳兄弟,你就说我有急事,要寻你家师兄,替我拜谢坊主借马!”
忍家道坊的坊主,其实就是忍风的父亲,从前他会在道坊教习武艺,这几天不见他露面,全是因为他在长阳山修炼去了,小千借马一事,谈不上大错,可也是道坊不许的。扶阳觉得自己还是多少有些责任,便在天亮时,踏着青绿上山,对忍父细禀了此事。
忍父听完,他正盘腿提气,坐在一汪碧泉旁,听完扶阳说来,顺手捏起一块小石,抛入泉中,叮咚溅起一块涟漪,泛起水波久久不止,他只轻叹一句:“看来,江湖从此,又要多事了。”
扶阳不敢应声,因为坊主所言,并非虚妄,他开创世家,传授武艺多年,江湖之中的血雨腥风从不少见,每一句良言,都实在意味深长。
白驹过隙,转瞬至十月二十,此时大地渐寒,秋叶凋零,京城大雾正浓,两匹扯着鼻息的烈马到了京畿山脚下,忍风想起三天前到手的那枚白虎腰牌,他生怕腰牌在赶路的途中遗失,直到从怀里再摸出看了一眼,心头方才安稳。
“云彪兄弟,你确认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