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风噗嗤笑了,道:“是不能接受吧。”
轻雅默了,目光闪烁。
灵风有趣地瞧着轻雅,道:“不过,无论你怎么想,都不该在顽小子的婚礼上闹事。你若看他不顺眼,
日后见一次打一次就是,何必急于今日?你说是不。”
轻雅想了想,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说的对。”
“嗯,那就别闹脾气了,去婚礼现场吧。”灵风挥开轻音,牵起轻雅的手,往厅堂那边走去,道,“说起来,那痴小子也是个可怜人。他夫人发现了他的作为之后,偿命抵罪,而他一脉的家人,也以他为耻。如今,他已是孤家寡人一个,你没必要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轻雅一呆,道:“他家还有孙辈的一子一女啊。”
“你说的那俩,子入赘,女改姓,和没有没区别吧。”灵风很随意地说道,“非要说的话,他似乎还有个不怎么联系的小儿子,算是有血脉传承了吧。不过对他来讲,等同外人了。”
轻雅默了默,道:“他活该。”
“你要这么说,本尊就不高兴了。”灵风小嘴一撅,稚气萌然道,“世态万千,物极必反。痴小子为了顽小子放弃家族,竭力换来乐雅与灵童无恙,此为功劳之一。再者,世道纷乱,孤掌难鸣。自你出生之日起,痴小子便派人在你附近时刻守护,保你无伤,此为功劳之二。你要是不领情也就罢了,但你没资格对
他说三道四。”
轻雅呆然,道:“他没事保护我干吗?我又没要他保护。”
“世上总有那么些人很单纯,他们总是希望自己重视所重视的人或物,能长久的留存与世,无害无灾。是以,他们付出了代价,得到了相应的回报,如此罢了。”灵风嗤笑道,“只可惜,这些人大多都像痴小子这般,失去一切,却又不被人理解,至死郁郁而终。”
轻雅默默看着灵风,能看出来,它没有说谎,也没必要说谎。不过,以别人做代价,保证自己无恙,这种事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轻雅陷入思索,没再说话。
灵风瞥了轻雅一眼,稚气一笑,也没再说更多,只是引着他来到前庭。
宾客都到了,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很是热闹。
轻雅站在门口,遥遥看着那聚在一团的一群人。要说,在场的每个人他都认识,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点别扭。是以,轻雅脚步一顿,默默走向了不打扰他们的地方,继续旁观着一切。
灵风稀奇地看着轻雅,道:“你不过去?”
“过去干吗?”轻雅四下看看,没看到能呆的地方,便道,“来,变个板凳坐。”
灵风一滞,道:“那边有椅子,还有吃有喝的,你确定要一个人坐冷板凳?”
“心情不好,不想打扰了他们。”轻雅淡淡道,“毕竟是我师父和姐姐的婚礼,我不想让他们扫兴。”
“…好吧,你也算孝顺。”
灵风一挥手,凝出两个板凳来,道:“既然你没心情应酬,那咱们合奏个曲子如何?”
轻雅有气无力地应道:“好啊,什么曲子?”
“当然是应景的宴乐。”灵风一挥手,凝出一只玉笛来,道,“天雨漫花,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