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燚扬眉看着俩孩子抱成一团,笑了一下,余光一瞥,见宦牧回来,道:“情况如何?”
“并无大碍。”宦牧应声,道,“看状况,大约歇息一刻钟便好。”
“嗯。”荆燚笑吟吟道,“既然如此,你们之间的事,就等他好些了一起说,咱们先把新衣服换了罢。”
宦牧一愣,道:“事已至此,晚辈定会实言以告,绝无隐瞒。”
“哎呀,不是我不信你,我是怕他不信你。”荆燚笑了笑,道,“小驷那人我知道,平时闷罐子似的,谁说都不听。一旦有什么事,忽然就会变成刚才那样。所以呀,你也别急,干脆一起说,大家都省心。”
“是。”宦牧应声。
如此稍稍平息了片刻,几人闲来无事,便换上了拿来的新衣服。
轻雅换了一身单玑给他挑的茧袍,天蓝缎面有白丝线绣的花纹。这茧袍虽然款式简单素朴,但料子精致,是以看上去还有那么些富贵的感觉。
单玑乖乖地给轻雅整理衣袍,还找来了镜子举给他
看。
轻雅呆然看了看镜子,又低头看看自己,稚气道:“哇,我变漂亮了。”
单玑窃然偷笑,拉着轻雅的手一摇一摇的。
轻雅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心里升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由得转头去看荆燚。
荆燚坐在桌旁支腮饮茶,见状,只是笑吟吟道:“小雅,你这衣服上画得什么东西。”
轻雅一愣,低头看了一眼,道:“毛球。”
宦牧轻咳,道,“不,那是蒲公英。”
轻雅一呆,道:“哦,好像棉帽子上的毛球一样,我还以为是一个东西。”偏头,看向单玑,道,“你觉得怎么样?”
单玑点头,笑眯眯道:“很漂亮呢。”
轻雅微笑,再看宦牧。
宦牧换了一身明显是杂工的服装,棕色的,但是料子看上去比之前的书生袍要好。轻雅偏头看了一阵,觉得没什么古怪的地方,于是又看向荆燚。
荆燚依然是一身偏灰长袍,松松垮垮的没啥变化。轻雅眨眨眼,好吧,其实荆燚也换了新衣服,只是款式颜色都相仿,不仔细看磨损还真看不出来。
那边,荆燚也在打量着两个孩子。
看了一阵,荆燚摆出一副坏笑的表情捅了捅宦牧,笑嘻嘻道:“瞧他们穿的,觉得怎么样?”
宦牧沉吟片刻,猜测着说道:“看上去很有气质。”
荆燚呆了一下,坏笑道:“什么呀,这叫自古红蓝出西皮。”
宦牧怔了,小心道:“没听说过。”
“你肯定没听说过,这不过是我师叔,不知又从哪里听来的胡话罢了。”简薇薇飘飘地走到近前,笑了笑,道,“师叔,您也老大不小的了,别老拿这种玩笑话哄人玩。”
“你个呆丫头,说谁老!”荆燚一跳老高,直接站到椅子上,道,“再说了,我哪里有开玩笑,那俩孩子明明就很般配!”
简薇薇倦然笑了笑,道:“他们还小,哪里懂得这些,无非就是大人们看着热闹罢了。等他们长大了,自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