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纯本来一点也未觉这一趟有什么困难,充其量就是过来带句话罢了。但老头态度些微改变,竟让其有了一丝忧虑。
两人穿好蓑衣后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这是一条曲折绵延的山路,两旁稀疏的灌木明显经常有被人修剪。
“我在外面等你们,只半柱香时间,如果他们没答应或怀疑了你们,就借故离开,或想办法先出来,”老头嘱咐他们说,“「崖」的人可没隘口那么讲规矩,动起手来很可能把你二人就地正法了。”
江鱼瑶咽了口唾沫:“那我们为何不照实告诉他们,非要用骗的。”
老头将手伸出摊开,眨眼间就积了一捧雨水:“看到了吧,按规矩等他们汇报给主事再定夺后,水都已经淹过了。”
“既然这样,小瑶子也就别上去了,我要是搞不定,一个人要好逃些。”
“不行,”江鱼瑶跟老头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眼,江鱼瑶继续说道,“可不能什么事都让小纯子你一个人涉险,而且我读的书可比你多得多,跟人讲理起来肯定要比你好呀。”
老头虽非因此原因,但听江鱼瑶这么坚决,自己也就不多言,直点头道:“是这道理,别耽误时间了,赶紧上去。”
因山路并不陡峭,也较好走,江鱼瑶这次没让言无纯背,反是走在最前面领路。
没走多久,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河水奔流之声,与他们相距之近,近到脚下的路都在不断震动。
山路尽头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片似无边际的大湖,五条来自不同方向的河流裹挟着滚滚浪涛齐奔至此处,灌入湖中。
在这湖上有一更为壮观的木质建筑群,虽全是木头,然在这浪涛之中是格外稳固。
眼下至少有好几十人穿着蓑衣在上面奔波忙碌,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走上去,混在他们中间,竟一直都没被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