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纯刚走近,还没来得及敲门,里面就传来安首仁的声音:“直接进来。”
这门刚一推开,一股热浪夹杂着刺鼻的药草气味就
扑面而来。
前屋是雾气缭绕,药架皆已经移开,腾出的地方放置了一个大木桶,七鼎煎着药壶炉子围了其一圈,壶嘴正源源不断地冒着白烟。
“来得刚刚好,”安首仁将药壶一一倒进中间的木桶,然后又抓了一把已经配好的药草,加水重新放回炉上,“把衣裤脱了,坐进去盘腿运气。”
“开玩笑的吧,不是说只用喝药吗,”言无纯是想打通任脉,但并不是什么代价都愿意,“我要是进这水里,烫掉的可不止一两层皮。”
安首仁当着他的面把手伸进桶中,搅了搅水,尔后拿出来,若无其事地说:“贤侄,既然选择了来此,那对我就要有足够信任,你倒不如先想好之后要如何感谢我。”
言无纯看他都没什么反应,也走过去将手伸进去探了探。
水温竟然很舒适,不烫不凉。
“这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桶里本就有凉水,”安首仁不耐烦地催促道,“立马进去。”
事已至此言无纯也再没什么好说,便脱掉衣服,爬进了木桶。
他照着安首仁的吩咐盘腿坐下,水位刚好淹及其胸口。
言无纯就跟泡在寻常的温水中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开始调运内力了吗?”安首仁站到了木桶的另一边,向他确认。那里摆放着另外三鼎向外冒着热气的药炉。
“开始了,”言无纯谨慎地看着他,“你要将它们也倒进来?”
“是让你喝。”安首仁是取来一个空碗,将三壶药各倒了四分之一进去。
言无纯已经运了会儿内力,却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我是要气沉丹田吗?”
“分至周身经脉。”
言无纯照着做:“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感觉。”
“保持住即可,”安首仁手里碗的温度,已经凉下来了些,“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