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叫我如何撤退？”

那弟子又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在生死面前，面子尊严都是小事！”

无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道理谁教你的？”

那弟子回道，“这不是师父您教的吗？”

“我？”无尘思虑了片刻，好像他还真说过这样的话。

夏昭云见其节节后退，嘴角微微上扬。他不想再与无尘耗费时间，当即纵身一跃，落至其面前，抓着他的道袍，又出剑废掉了他的两条膝盖。

无尘疼得大喊了一声，直直跪在地上。

这是夏昭云第一次如此干脆地做一件事。从前，他心软懦弱，对敌人都下不去手。如今为了朋友，竟可以对与自己无冤无仇之人下手。那一刻，他脑海中想的不是什么公理正义，而是觉得此举大快人心。

无尘已经放弃了抵抗。因为他亲眼见证了夏昭云是如何打败那十个顶尖剑客的，甚至他都没看出兰陵十鬼被打败的过程，他们便已经输了。此刻的夏昭云于他而言，是如怪物一般的存在。

“少侠，你放了我吧！”

夏昭云浅浅一笑，质问道，“我若放了你，那些枉死在你手下的人如何瞑目？”

无尘抓着他的衣袖，再次求饶道，“只要大侠肯放过我，贫道一定洗心革面，用余生做一个好人！”

“做一个好人？”夏昭云冷笑了一声，喃喃道，“你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有多少做好人的时日！像你这种人，多活一刻，都是对世间公理正义的侮辱。”

无尘自知夏昭云不会放过他，顿时失去了求生意志，开始狂笑。

“你说得对，我活了六十年，坏事也做尽了！就算现在死了，也不亏！哈哈…”

一连串的发笑，竟让众人心中瘆得慌。

夏昭云见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突然弯下腰，凑到其耳边悄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无尘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