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聂九思瞬间没了踪影,夏昭云突然觉得大事不妙。最后一块昙花令还在他手中,如果此时让他走了,下次要找到此人就困难了。思虑间,夏昭云也纵身一跃跟了去。临行前,不忘叮嘱道,“我先去追聂九思了,你们稍后跟上!”
聂九思轻功了得,即使夏昭云奋力追赶,也只能偶尔看到一两次他的背影。终于,直到日落西山,夏昭云才追上。不过与其说是夏昭云奋力追赶上的,倒不如说是聂九思在那里等他。
聂九思道,“你的轻功还算不错,至少跟了我半天,我也未能成功将你甩开!”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特立独行的人,竟然愿意替练小玉卖命,当真令人费解!”
聂九思冷笑道,“你错了,我所做的一切并非替练小玉卖命,而是报恩。”
“报恩?”
“没错!我爹死的那年,我才五岁。无依无靠之际,我流落街头沦为乞丐差点饿死,幸好练小玉救了我,将我带回了小玉楼。也许在你看来,小玉楼尽干些杀人的勾当,我们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并不打算替自
己人辩解什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比杀人更黑暗的是这些买凶杀人的人,我们就是这些人手上锋利的刀和剑,而真正行使杀人之举的其实是这些人。”
夏昭云愣了一下,聂九思的这番话听起来貌似有些道理。在这刀光剑影的江湖中,灭人全族、铲除异己的事不在少数。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与聂九思还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境遇。
夏昭云道,“我追上来实则是有两件事。第一,我希望能见叶泠君一面。第二,自然是为了你手中的昙花令。”
聂九思又道,“叶泠君的事我已经交待很清楚了,不是我不肯交人,是她不愿意见你们。”
“不管怎样,有些话我希望能跟她当面说清楚。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劝她,如果泠君妹妹还是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再强求。”
“人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与年纪大小无关。当初泠君想在归隐寺出家,此举违背了你们的意愿,所以你们不惜千里迢迢赶来劝说。后来她被你们说动了,随你们下山。而如今她想拜入我门下,跟随我学武功,还是违背了你们的意愿。试问,难道泠君一辈子都要按照你们的意愿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