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听云见其冥顽不灵,当即朗声喝道,“来人,把少爷带下去!”说罢,瞬间围上来好几名护卫,准备拉他走。
但沈忆竹奋力抵抗,不愿被带走。夏昭云见此状,忙道,“沈大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感谢你的仗义执言。不过今时今日,这种场面我们自己可以应付,段仙格也是我的朋友,谁要敢对他不利,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绿云珠道,“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你只需将段仙格的命交给我们,就能相安无事的离开!”
夏昭云笑道,“看来阁下刚才是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段仙格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绝对不会在危难关头,弃朋友而去。”说罢,又望向冷听云,接着道,“沈夫人,我们未曾怀疑过沈公子,我们一直怀疑的人是你!”
冷听云道,“既然你们要多管闲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话毕,整个花厅中围上来数十人,各个手上拿着兵器,有大刀,有长剑,将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
夏昭云看了一眼的受伤的段仙格,又道,“兄弟,你先忍一忍,待我料理了这些人就带你去治伤。”说罢,夏昭云迅速一招擒拿手,夺过其中一名护卫手中的长剑,唰唰几下,那长剑顿时生出好强一股剑气,将围上来的人吓退了四五步。经刚才那一招下马威,这些人都不敢再上前,均持观望态度。
见此状,冷听云有些愤怒,喝道,“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随便一招便将你们唬住了。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即将这三人杀死,如若谁敢止步不前,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此话一出,那些护卫均面露惊色,纷纷亮起兵器往前冲。夏昭云拿起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动作,众人看不懂他在做什么,直到第五圈之后,那些凝聚起来的剑气突然一触即发,将那些护卫弹开一尺远。有些被剑气振晕了过去,有些则受了内伤,口吐鲜血。
冷听云不禁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两下子!”只见她微微一笑,瞬间长袖一甩,从袖口中飞出几枚牛毛细雨针。夏昭云之前见过她使用这种暗器,于是
当即推开上官朔月和段仙格两人,三人成功躲过一击。
冷听云又道,“只会躲而已吗?那就看看你能躲到何时?”话毕,那牛毛细雨针源源不断地从袖口中飞出。夏昭云起初是闪躲,但到后来,却发现那暗器发射速度原来远快,就算他身形再灵活,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目前形势十分不利,不止他自己要躲避这些牛毛细雨针,他还得留意身旁的上官朔月和段仙格,以免他们被暗器击中。上官朔月虽没受伤,但武功不及冷听云,应付起来难免占下风。而段仙格的情况更糟糕,此刻他的腹部还在缓缓流血,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还得防止暗器的袭击,确实十分吃力。
看到此处,夏昭云当机立断,决定不再躲避,而是正面迎击冷听云的牛毛细雨针。刹那间,又有数十根细针朝其飞来,夏昭云忙举起手中的长剑横档,瞬间将牛毛细雨针挡掉了一大部分,那一部分改变了方向,扎在厅中的木柱上,而剩下的小部分则留在那把长剑上。
冷听云不屑道,“挡掉一部分又如何,你还是没办法回击!”
夏昭云笑道,“谁说我没办法回击!”说话间,他突然凝神聚气,将真气全数集中在掌心,从掌心生出一股吸力,将散落在四周的牛毛细雨针全数吸了回来,那细针数量极多,大约有上百根。此刻,夏昭云再用内力一推,只见那些牛毛细雨针齐刷刷地朝冷听云飞去。
冷听云见此场面,一时间有些慌张,忙长袖一挥,想要将这一击挡掉。然而,那细针数量太多,即使她奋力阻挡,也只挡掉了一大部分,还是有一小部分避无可避。就在这一刻,突然间一个意外的人挡在了她身前,替她遭受了那致命的一击,此人便是沈忆竹。
沈忆竹开始口吐黑血,整个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顿时倒地不起。这下,冷听云彻底慌了,心痛道,“忆竹,你怎么这么傻啊!”
沈忆竹表情有些痛苦,紧紧握着冷听云的手,有气无力道,“你是我娘,我怎能看着你有危险!”
冷听云终于忍不住开始泪如雨下,一边自责一边道,“你太小看娘了,牛毛细雨针是我的拿手绝活,再怎么着我也不会被自己的暗器所伤啊!”
“你别再骗我了,我刚才看得很清楚!那剩下的细
针朝你飞来之际,你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说明那个时候你已经束手无策了。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你是我娘,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你。”
“傻孩子!傻孩子!娘不是存心要骗你,只是我的身份不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当初选择嫁给你爹就是想摆脱我以前的身份,重新做人,岂料我太天真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我从前是小玉楼的人,以后还会是小玉楼的人,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沈忆竹虚弱道,“娘,你答应我,放过夏少侠他们,别再为难他们。还有从今往后重新做人,别再跟以前的人联系了,答应我好吗?”
冷听云连连点头,温柔地抚摸着沈忆竹的脸。只见其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不过一瞬间,他便撒手人寰了。那一刻,冷听云整个人的精神彻底坍塌了,开始歇斯底里地喊着沈忆竹的名字,那叫喊声是何等的凄凉。以致于在场的夏昭云、上官朔月和段仙格都十分悲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但唯独绿云珠一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痛,也没有任何表情,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见此状,夏昭云不禁心道,“从前只觉得小玉楼的
人个个冷血,杀人如麻,如今看来也不全是。也许在他们内心还是保有一丝温暖的情感,不到伤心至极之时,是很难看出来的。冷听云对沈忆竹如此,孙正对孙秀秀也如此,冰夏寒对松竹柏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