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青楼笑了笑,目中有一缕光芒像电一样闪过:“我先前就已经说过,如果用平常的棋路,就是神仙来也救不了红棋…所以,我只能用反常的路子来反败为胜了。”
“如果你不吃我的红“車”,我就要吃你的黑“車”了。”
“吃…当然要吃,谁说不吃,”
蓑衣老者急声道,忙伸出手,抓住自己的黑“車”,一试之下,那黑“車”依然纹丝不动。
他忍不住一用力,“嚓“地一声轻响,原本坚硬的棋子已变成了一缕细沙,散落在石桌上。
他用衣袖拂了拂石桌,淡淡道:“这棋子用得太久,容易腐蚀,我是不是可以再换一颗上来呢?”
负青楼目露笑意:“嗯,当然可以…不然的话,这棋就没法再继续玩下去了。”
蓑衣老人缓缓从身上摸出一颗棋子,看了看,把它放在先前的位置上,仍然是颗黑“車”。
“嗯,这棋子质量不错,现在你可以走棋了”,
负青楼看了对方一眼,悠悠道。
蓑衣老人淡淡一笑,正想再次吃掉挡路的红“車”。
不料伸手之下,刚刚才放到桌上的黑“車“,又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他神情一变,脸色变得格外苍白,衬着涔涔渗出的汗珠,似乎比那洁白的月光还要白几分。
他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负青楼,声音变得极不自然:“负公子想反败为胜,一定要赢?”
“赌桌上的事情,很难说的…想赢,未必就能赢,”
负青楼淡淡一笑。
蓑衣老人苦笑道:“若单论棋艺,老夫自然是信心满满的…但是,负公子如果用上武学,那老夫就必输无疑了。”
他话未落音,突然有人接口道:“你下了一辈子的
棋,怎么会输给一个毛头小伙子呢?”
声音娇媚动人,隐隐约约透出一丝责怪。
负青楼已经听出,这正是那水牛怪人的声音。
他不禁抬目看去,却发那怪人根本没有上来,那声音是从山崖下传上来的,清脆悦耳,如在耳畔…。
“好厉害的耳目,”
负青楼在心里感叹,顿时,他不由怔了一怔。
就在这时,蓑衣老人闪电般的抓起自己的黑“車”,吃掉了负青楼的红“車”。
“将军”,
蓑衣老人一声轻喝,在他脸上,顿时绽放出一片心花怒放的欣喜。
负青楼苦笑道:“麻痹对手,再出其不意,高明之极,…就凭这一着而言,晚辈就输给了你。”
“这么说来,负公子是认输了?”蓑衣老者沉声道。
负青楼点点头,斩钉截铁道:“输就是输,赢就
是赢,晚辈从来不赖帐…何况能输在庙神的手下,本人不但不丢人,而且还感到十分荣幸。”
“承让、承让,说实话,要赢负公子还真不容易…刚才,我不过是侥幸而已。”
说话间,他用手抬了抬头上的斗笠,来来回回擦着脸上的汗水。
然后,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似乎,这口气已经憋了二十年。此时,才完全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