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斜照,西风如浪,一阵阵不停地袭来,打在古道两旁的树木上,落叶纷飞。
树上,嘶吼了一天的蝉似乎也累了,渐渐地沉默下去。
长长的古道上,一片寂静冷凉,远近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西风中那漫天的黄尘,时浓时淡,如烟飘忽。
远处,一阵急促的蹄声响起。紧接着,一辆马车匆匆冲出烟尘,急驰而来…。
火红色的马车,火红色的赶车人,一切都是红红火火,格外引人嘱目。
而此刻,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得艳丽悚目,奇特异常。
但赶车的那个红衣人却不以为意,尽管身下的健马四蹄生烟,差一点点就要凌飞了起来。
但是,他却仍然长鞭不停地猛抽,似乎有十万火急
之事,分秒必争。
车内,负青楼静静地靠在车厢壁,一动不动地看着身旁的萧千一。他平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脸上金光隐闪,似乎已经昏迷了好久、好久。
负青楼叹了口气,轻轻抓起他的双手,看了看…。
萧千一的那双手上,也是金光闪耀,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负青楼摇了摇头,又解开他的衣服…。
此时的萧千一,除了胸部还剩有一尺来宽的肤色正常之外,其它地方、全身上下,已像镀了一层金粉,夺目闪烁。
负青楼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变得焦急…。
他掀开轿帘,看了看道:“你已经狂赶了一天一夜,也该歇歇了。”
听到这句话,赶车的红衣人手中的长鞭,倏地一顿,慢了下来,她沉声道:“这里去洞庭湖君山,还有两百余里…时间紧急,只怕不能耽误一分一秒,否则他就来不及了…。”
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中,透出浓浓的疲倦。
“咦,他现在怎么样了”?
泥尘与汗水凝结在她的脸上,一重又一重,模糊了她的容颜。
唯有从声音中,可以听出,她是个姑娘。
负青楼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叹息道:“已经来不及了,金迦玄功已经深入他的全身,只还剩下一口气在,只怕挨不了多久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么?”
红衣女子霍然一震,横鞭立马。
“当今天下,能救他的恐怕也只有百草尝,但是百草尝远在君山,远水难救近火,”
负青楼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又道:“唉…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他一向一副满脸笑容,纵横风浪的的悠闲样子,哪怕是他经历生死的时刻,也未曾皱过一下眉头。
而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显然,已是凶多吉少。
红衣女子正是杜月,她深深地看了看背后的负青楼
一眼,无奈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就是停下来也没有什么用。”
负青楼抬起头,目光变得好远好远:“如果我猜得不错,前面数里之远的地方就是庙神镇…我们可以在那里弄些食物,解决饥渴问题、小憩一下,然后…。”
“然后做什么?”
杜月忍不打断他的话茬。
“在庙神镇东南三里处,有一座神庙,然后我们就去哪里。”
“去那破庙干什么,难道去拜神不成?”
杜月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