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淡淡道。
那人身体微微一震,随即又复平静道:“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白衣青年目注天际,悠悠道:“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留着你回去通风报信,告诉你们的谷主霍连赫特,以后雪池谷的人不准踏入山海关半步…否则,今天的下场就是榜样。”
“你太过狂妄”,
那人深深地看着他,目光闪了闪:“你今天虽对我有不杀之恩,只怕下次相遇,我仍然要杀你…你莫要后悔。”
“好…我就喜欢这种心直口快的女子…”,
白衣青年弹了弹双袖的泥尘,轻轻笑道:“天下要杀我的人不计其数,我不在乎再多一个,欢迎再来…。”
说到这里,他挥了挥手。
那人转过身,很快消失在山下的夜色里…。
过了片刻,白衣青年回过头,看了看石屋,又看了看萧千一,然后转过头,一言不发地向山下走去…。
“等等…”,
萧千一挣扎着从草丛中爬起来。他很想跟对方道个谢,再亲近亲近。
可是白衣青年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大步不停地向山下走去,口中缓缓吟道:莫问天涯路,相逢在前头…。
余音尚在,而人已不见。
萧千一呆呆地看人影消失的地方,惘然若失。
一个人从石屋走出来,一直走到他身边。
萧千一回过神来,一看,竟是百草尝。他忍不住脱口道:这个白衣青年是谁?
百草尝摇摇头,叹息道:他是个酒色浪子。
“他叫什么名字?”
萧千一想进一步了解。
可是百草尝已转头走向石屋,口中缓缓道:“此地已不宜久留,我们要速速离开才是…。”
“那我们要去哪里?”
萧千一怔了怔。
“你们都重伤在身,最适合的自然是正义庄”,
百草尝淡淡道。
这是一间不是很宽大的屋子,屋子由石块垒成,屋内一灯如豆,泛青的石壁在昏弱的灯光下发出青蒙蒙的幽光。
一片青气森森,也不知这是人间?还是在地府?
萧千一醒来,张开眼睛,便是后一种感觉。
这是他来正义庄的第十天,他身上的伤已完全消失,只是成天都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无聊之中感到
无比的苦闷与压抑。
他很想走出去,可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