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传了命令下去,命衡山众弟子收了刀剑,正气堂中少时寂静,耳听得屋外两派弟子各自离得远了些,那周盛欲问,林玉峰已然抢先开了口道:“周师兄与各位师兄请随我来…”
其实,周盛此趟出来,便是为了兴师问罪,与之随来的还另有三位同门师兄弟,只是双方未有撕破脸皮,这三人倒也没有开口,林玉峰一叫,这些人更一言不发跟在他后头,随着从后门鱼贯而出。
但见华山派也有五人,那冯师兄神情郁郁跟在林玉峰后头,与林玉峰并肩走着的则正是周盛,只见他满脸怒气,正听林玉峰与他分说,后面华山与衡山双方各走一边,相互间俨然甚为抵触。
却听林玉峰又是未语先叹息,满脸恨意道:“唉…周师兄是有所不知啊,此处也无外人,林某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有件事也不能瞒你,这说出来当真太过丢人了…”
周盛道:“嗯?甚么情况?”
林玉峰苦笑摇头,其情甚是尴尬,又自叹息一声,终于说了出来:“不瞒周师兄啊,小女前些日子回来看她娘亲,这不竟也遭了那两个孽障挟持,眼下死活难知,我…眼下也是方寸大乱,嘿!直娘贼的…”
周盛见他道至此处,双手握拳,面现痛苦,神情不
似作伪,再回想起他说冯达愧对于他,心情不好,以致与自己顶撞,那时他林玉峰便数度欲言又止,敢情原来因此。
这念头于他脑中电闪而过,又想敢情自己果然做的太过,他心情原来与我不相上下,我儿为这两个丧心病狂的奸贼所害,还可说是出于无奈,被人逼的紧了,然则他女儿却是与这两个恶贼师出同门,竟也…
一时念头不止,心中渐渐冷静下来,都是作父母的,有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以己度人,设身处地一想,只觉自己先前不问青红皂白的一通责难,倒是有些不近人情之嫌,油然生出同病相怜之情,歉意的道:“这…这我倒是不知,我周盛便只这副坏德行,林师兄你多多包涵一些…”
言说至此,忽而一声惊呼道:“啊哟!不好!这…可如何是好?我那大侄女生的花容月貌的,莫不会…莫不会…”
他连说数次莫不会,便不敢接着说将下去,只定定的瞧着林玉峰,眼见他又是摇头叹息,显而易见,自
己生出的这念头,他林玉峰只怕早已想过不下几千几万遍,他现下心中担忧定是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