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莫霜茵心思已了,带了众女簇拥着云崔二人入了洞房,又是好一番闹腾,终于离去。
婚房之中,独留云崔二人,相对无语,崔吟吟等得着急,只思:“这呆鹅却又在作甚么?怎么这般盯了我看?莫不是平日还没看够?这以后可有的是时间看呢?只怕时间长了你会心生厌倦,那也是说不准的了…”
心中念叨,心想归心想,终究也是内心突突,跳个不停,她自己也分不清是激动还是隐隐期盼…
众女哄闹新房之时,大红盖头已然被掀了去,喜烛高照,映红了崔吟吟本就娇红了的脸,比平日更添了不少俊俏,云鸣凤被众女百般劝慰起哄,酒是灌下了不少,此时已是醉眼惺忪,看了崔吟吟身着喜服的俊俏模样,不由得竟是痴了。
相对无言,却是胜过千言万语,二人皆知,今日之后,彼此的心是再无间隙,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红烛跳动,溅起一朵火花,蹦入烛油之中,“啪”的一声轻响,自然熄灭。
崔吟吟终于不忍,妙目翻转,含情脉脉,娇羞无限道:“云大哥,你看够了没?我们…我们还睡不睡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声若黄莺,悦耳动听,只不过却是声若蚊呐,许是她自己也觉害臊的慌,径自低下头去,再不敢看,只扭捏地搓着衣角。
云鸣凤闻言,这才似如梦初醒,答非所问道:“好看!好看!吟吟妹子可是俊俏…”
崔吟吟心若吃了甜蜜,低声娇嗔:“云大哥!人家问你呢!你到底是听没听见…”
“啊?哦哦…”云鸣凤这才反应过来,急步上前,连声告饶道:“吟吟妹子莫怪,我…我心中高兴,一时忘形,对不住…我…我原该…原该…”
崔吟吟瞧了他这傻模傻样,终是不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凤眼婉转,脸红更甚,几欲滴血道:“你原该甚么啊原该?难不成洞房花烛夜,我俩便这么干瞪眼了么?我…咳!非得要我与林姐姐一般主动么?我可…我可…”
她想起自己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再说下去,自然好是羞人,只“嘤咛”一声,双手捂脸,心中期待这
呆头呆脑的呆鹅尽快吹灭了火烛,早些入睡。
云鸣凤自然也不是真傻,他阅经杨林二女,自然知道这洞房花烛夜,对一个女子来说,绝对是意义非凡,若是…崔吟吟岂不是要恨自己一辈子了?
他眼见崔吟吟又是害羞,心中柔情上来,自思自打崔尚之将她托付与自己,当真是处处对她不起,如今这堂也拜了,自己若还这么不解风情,不主动些,当真是说不过去。
此念一生,吹息火烛,黑暗中挨身过去,双手横抄,环住崔吟吟纤纤细腰,将她搂入怀中,万分歉疚的道:“傻妹子,我…我云鸣凤也不知是上辈子积了甚么德了,竟能得了你垂青,我…我这心中好是…好是过意不去呢…”
崔吟吟冷不防的为他这一抱入怀,心中一震,身子顿时如遭了电击般麻酥酥的,心中发颤,只觉一股说不出的暖流直袭心坎,只恨不得一辈子再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