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洗髓经的下落。此事,亦暂时按下不表。
单说云鸣凤自杨琪和马氏兄弟走后,每日被崔尚之以汤药浸泡,或让其服下。身体越发健壮,体内受损经脉亦稍有好转,顿时信心倍增,人亦慢慢恢复之前的开朗。
与崔尚之和崔吟吟亦自相处的十分融洽,直如一家人一般,更是随崔吟吟一道,称呼崔尚之为爷爷。
这天深夜,云鸣凤夜起小解,经过庭院,迷迷糊糊间听得崔尚之房内传出崔吟吟的惊呼声。心神一愣,自迷糊中惊醒,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忙侧耳倾听,但听得:“爷爷,你此话当真?”
“傻吟吟,爷爷何时骗过你,今日爷爷不是出得山去采买日需吗?偶然听得消息,说是少林藏经阁遭人夜袭,护阁僧人皆为人所杀,阁中所藏易筋经和洗髓经不翼而飞。
少林方丈悟尘大师等人赶到之时,凶手已不知去向,少林僧众折腾一宿,寻遍寺内亦不曾发现丝毫珠丝马迹,这才传书丐帮,寻求帮助。你说这事,怪是不怪?哎…”崔尚之言及此处,一声长叹,住口不语。
“啊?竟有此事?那少林戒备森严,贼人却是如何盗得经书,又能安然离去的?那没了洗髓经,云大哥的伤势却又如何是好?哎…”崔吟吟亦长叹说道。屋内气氛顿时变得低沉无比,唯闻二人叹息之声传出。
听到此处,云鸣凤心情极度悲痛,再也不能自持,亦无心再听下去,转身跌跌撞撞地返回屋内。
扑倒床上哑声痛哭,泪水如泉水般涌出,也再也无法入睡
,任由泪水肆虐,竟是连床上被褥湿了一片亦不自知。
如此哭了良久,自觉自己一生凄苦,到头来竟是连最后一点儿希望,都已破灭,自己待在此地,还有什么意思,没得给崔爷爷添了麻烦。
又思,与其这般不死不活,倒不如索性就此离去,自生自灭的好,反正报仇无望,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脆。
他心乱如麻,如此种种念头,纷涌齐至,再不能克制。
当下,翻身起得床来,找来纸笔,留书一封,说是自己偶感兴致勃勃,不能入睡,出去走走,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便回,望爷爷和吟吟妹妹勿念云云。
这才携了小猴,踉踉跄跄地出了门去。
是夜,月黑风高,初冬的寒风在夜间更显刺骨,云鸣凤却浑然无觉。漫无目的的走在山间小道上,心如滴血。
思及自己幼时便父母双亡,直到如今,便连仇人是谁,尚不自知。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学得家传武学,出得山庄,结识了杨琪等人,查出了些珠丝马迹,正是该乘势而为,查出凶手为父报仇之际,却又中人奸计,一身武功尽废。
他越想越觉气苦,却是连进入深山深处亦不曾发觉。
如此自哀自怜之际,已行至一绝谷之中,眼见三面环山,峭壁耸天,这才停下脚步,矗立谷中,仰天悲呼道:
“天啊!谁能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父仇未报,我竟变成这副模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我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