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搭台扪布,演戏分行。琵琶琴瑟,曲喝宫商。丝弦喇叭,弹唱高强。戏里人生短,人生戏里
长。生旦净未丑,皆是众生相。”这洹戏,倒正是唱尽了,演尽了,多少人间故事。
台上正在排的这出戏倒是简单,一桌两椅,一老生一小旦,唱的是《白毛女》的著名选段《连日里东奔又西颠》。
老生所演的杨白劳,唱得节奏铿锵,沉着安稳,而小旦所演的喜儿嗓音清亮、甜润,道白清丽干脆,虽然一袭红布衣显得破旧而笨拙,却完全掩不住这主演手法身形的专业。
杨白劳唱:“??…人家闺女有花儿戴,爹爹无钱难买来,红头绳扯上正二尺来,来唉,爹与你亲手,扎!扎起来。??”
杨白劳唱:“??…人家闺女有花儿戴,爹爹无钱难买来,红头绳扯了二尺,亲手与儿扎起来。??”
这段喜儿戴红头绳,喜儿不因物小而嫌弃,可爱与俏皮模样,尽在这小旦的举手投足之间。
“这怎么和我小时候听到的不一样?”贝宁顿问宁
江海。
宁江海拿着扇子敲了一下贝宁顿的脑袋,“你当时听的是歌剧选段,这是洹剧。歌剧归在音乐类,唱段虽然比这段更多人知道,可现在想听?你听不到了。”
“哦,是这样啊。不过,这段也唱得忒好听了。我感觉我耳朵都快怀孕了。”贝宁顿夸张地形容道。
“那当然,这可是国宝级的洹戏小旦鸿六唱的,你能站这么近听,是赚到了。”宁江海说道。
“去,你不跟我说你今天就是来找这司鸿六的。我听我妈说过你演过几天洹戏,不会真给我留下了一个大姨妈吧?我死去的外婆得多冤呐。”贝宁顿说道。
“小子,瞎说什么,找打。”宁江海一扇子又要下去,贝宁顿立马来个空手入扇子,接住了。
“嘿嘿,姥爷,还是说你老牛吃嫩草了?”贝宁顿一脸坏笑。
“吃你的头,姥爷当年可不止会老生,武生什么的
都会,呆会借把枪,一枪扎了你。”宁江海道。
正在两人说话间,台上两人排完从‘入将’处下台了。
“走,找人去。”宁江海说道。
“还真是来找国宝的?”贝宁顿难以相信地看着自已的姥爷。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想不到在台上万种风情的女子,卸下装容依然如此好看,澄澈眸子,鬓若刀裁,眉若细柳,面如桃瓣,转盼多情,当活在画中,却生在戏里。她见到宁江海来了,有些讶异,连忙起身施以大礼:“向师父请安,您怎么来了?”
“鸿六,这劳动节放长假,你们都还在排戏,这是想拿五一劳动奖章,还是三八红旗手啊?”宁江海说道。
“师父说笑了,我们演戏的不都这样吗?别人放假我们演戏才有人看呀,这不晚上有几场戏,现在重新
再走一走。”司鸿六道。
“你是师父?”贝宁顿问道。
宁江海一脸臭屁地看着贝宁顿,“怎么?不行吗?向你师姑行个礼。”
贝宁顿不解道:“师姑?”
宁江海道:“不然呢?我徒弟不是你的师姑是什么。鸿六,这是我外孙,贝宁顿。”
“鸿六向小少爷请安。”司鸿六行了一旧礼让贝宁顿有些手足无措。
贝宁顿连忙学着电视上回礼道:“师姑好,您唱得太好了,您怎么可能是我那破锣声外公的徒弟,他不是教您唱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