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清眯着眼睛,含恨看向赵无忌,这举动让他看上去十分的阴险,非常像是那种潜伏在暗中的毒蛇。
“你,你没醉…”蒲子清嘶声说道。
“哈哈,本官自然是没醉,除了第一杯酒之外,本官喝的一直都是白开水,之所以本官装醉,便是想要把你们这些施琅余孽,引诱出来,一网打尽!”赵无忌面有得色地看着瘫在地上的蒲子清。
“而事实证明,本官的判断是正确的,果然引出了你和蒲珊这两条阴险的毒蛇!”赵无忌厉声说道。
蒲子清彻底地绝望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身子软绵绵地躺倒在地,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我蒲子清自负聪明一世,却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败在侯爷手中,亦是不冤。”死到临头之际,蒲子清却反而平静了下来,语气十分的淡然。
“哎,子清,你糊涂啊!”苏瑾和蒲子清年龄相仿,两人平时关系也不错,此刻见到好
友终于低头认罪,一时间,苏瑾心中十分的难受。
“子清!你家大业大,早已挣下偌大家产,却为何要勾结施琅,曾德等反贼,图谋叛乱呢!你手中的银钱,难道还不够你花的么?”
“子清!你这是图的什么啊!”
蒲子清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紧闭双眼,但看他的态势,便仿佛是躺在自家的大床上一般,很是平静。
“苏瑾,你不明白,咱们这些商人,虽然表面风光无限,前呼后拥,到哪里都有人敬上三分,但其实你我等人,在那些官老爷们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只只待宰的猪羊而已!我和蒲珊为什么要假装分家?不就为了避免树大招风么!”
“这个道理,苏老爷子也懂,所以他才会早早退隐,选你做他的接班人,这一点上,老爷子看得比你明白。”
“只可笑我蒲子清自负聪明,却是直到前年,我方才明白,只有当你手里有刀,麾下有人,才能真正保护住自己的财富!”
苏瑾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摇头叹息道:“子清,你魔障了。”
“不,我没有魔障!”蒲子清猛地睁开双眼,脸色狰狞可怕,“苏瑾,你不明白,这些
年…”
‘啪’的一声突然响起,陈近南挥起手中厚背刀,狠狠地拍在了蒲子清的脸上,顿时便把蒲子清打得口吐鲜血,还吐了几颗牙齿出来。
“你的委屈,本官没兴趣听!你的为人,本官鄙视不已!”赵无忌一脸厌恶之色地看着躺倒在地的蒲子清,“来人,把他带下去!跟蒲珊关在一起,待本官了结了这些乱匪后,再行处理!”
在赵无忌的命令下,当即就有数名士卒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将蒲子清拖了下去,而蒲子清也全然没有反抗之意,顺从地任由自己被人带走。
眼看蒲子清已然远去,俞松,苏瑾,李泰文,谢氏兄弟等人这才向着赵无忌这边聚了过来。
钱谦益老先生依旧躲在水缸后面,露出一截不断颤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