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忌脸上露出迷惑不解和气愤的神情,心中却开始紧张地思忖起脱身之策。
“哼哼,好一个赛孟尝,好一个一诺千金!实际却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这个来历不明之人,一定是你们李家找来,用来推脱我的幌子对不对?”
“否则,月港淤塞这样机密的事情,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怎么会知道?”刘双厉声质问道。
众多士子们半张着嘴巴,一会看看刘双,一会看看李泰文,不知道该相信谁。
听了刘双的话语,施琅看向李泰文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呵呵呵呵,刘公子误会了。”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爽朗的老者笑声,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同知刘志学。
刘志学抚着胡子,有些同情地看了刘双一眼,随即方才含笑望向赵无忌,温声问道:“老夫年纪大了,一时记忆也有些大不如前,故人之子就在眼前,老夫竟也是刚刚方才辨认出来。”
“张富贵,你的父亲可还好吗?”刘志学含笑问道。
赵无忌怔了一怔,抑制住心中的极度惊讶,电光火石之间,他马上便有了决断。
“承蒙刘大人惦记,父亲身体尚好,他常常和在下提起刘大人,每当说起刘大人的才学和人品,家父都是极为钦佩。”赵无忌恭敬说道。
刘志学点了点头,手抚长须,看着赵无忌,眼中露出慈祥的神色。
“好,好,”刘志学手抚长须,扭头看向一旁的李泰文,道:“李会长,此人乃是老夫的故人之子,身份并无问题,老夫可以担保。”
李泰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急忙拱手施礼,道:“老大人的故人之子,在下岂敢怀疑,只可恨这刘双胡乱攀咬,信口雌黄,却是辛苦了老大人。”
“无妨,无妨,”刘志学摆了摆手,不经意地说道。
随即刘志学又面色和蔼地看向刘双,“刘公子,你误会了,此人不是什么李府的托,此人的身份,也没有问题。”
刘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今日受到的刺激,实在是有点多。
有一府同知刘志学为赵无忌担保,显然,赵无忌的身份已经得到了无可置疑的官府背书,并且刘志学作为同知,他的话语,也隐隐代表了漳州官场的态度。
赵无忌看了刘双一眼,心中也有杀意隐现,他也没想到此人色令智昏,居然胡乱攀咬,差点影响到了自己刺杀施琅的大事。
赵无忌像是被人污蔑后,重获清白般露出些许激动之色,向李泰文拱手施礼,声音恭谨。
“在下原本并未准备参加李会长的此次择婿选拔,在下原本乃是陪同学生,前来应试的
,只是在数日之前,在下曾有幸偶然见过李小姐一面,惊为天人,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以在下便起了爱慕之心。”
“前日在下在陪同学生应试的过程中,临时起意,报名参加了选拔,以至招致刘双误会,有所唐突之处,还请李会长多多包涵。”
李泰文微微颔首,“此事老夫早已知晓,贤侄不必多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刘志学会在这关键时刻帮助自己,但赵无忌一直秉承的信条便是绝不把自己成功的希望,悬于他人之手,在这片刻时间里,他已经想到了应对刘双诘问的办法。
“在下家世清白,虽然在下乃是游历来此,在此地并无熟人,但家父与青州知府史可法大人,当年曾有一段同窗之谊,在下的身份,史大人也是一清二楚。”
“刘公子,做事不要太绝,留一丝余地,对人,对己都有好处。”赵无忌顺便规劝了刘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