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贼敢尔!”怒喝声中,多尔衮大口大口地喘着
气,两眼血红,平时温文尔雅的儒将风度早已不见踪影。
“二哥息怒!”多铎急忙上前劝阻,“庄妃不过一女子耳,天涯何处无芳草,二哥何必放在心上。”
多尔衮猛地扭头怒视多铎,眼神疯狂狰狞,可怕的神情吓得多铎禁不住也退后了一步。
“多尔衮,三弟说的没错,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布木布泰虽好,但这天下,貌美女子岂不是多得是,你又何必因她而跟大汗生隙?”阿济格皱眉看着多尔衮,轻轻叹了口气。
“若不是你和她搞得实在过火,大汗又怎会将她主动派去侍奉洪承畴?何况庄妃如今是大汗的妃子,无论大汗做得怎么过分,却也轮不到我们兄弟来替庄妃出这个头。”阿济格继续说道。
“此事你当初做的便是不妥,这天下好女子很多,你又何必非要和大汗抢女人?依我之见,当初赵无忌散发传单,东窗事发之时,你若是能主动请罪,跟大汗把事情讲清楚,或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多尔衮低着头,捂着心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
被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阿济格无奈地跟多铎对视了一眼,想了想又说道:“庄妃派来之人不是说了,那日洪承畴并未有何非分之举,她也未辱了清白之身,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计较在心?”
多铎看了多尔衮一眼,突然便有些感同身受,道:“真正让二哥愤怒的,乃是大汗对庄妃和二哥的不依不饶罢?”
多尔衮听了,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才强抑心情,说道:“我多尔衮为大清江山,打生打死,甚至不顾生命安危,冒险亲自前往大明钦州和倭国等地,想要刺探情报,加强我军炮营,却没想到大汗如此对我!”
“数年前的陈年旧事,他却依旧不依不饶,不但为了庄妃而猜忌、打压我兄弟三人,更是侮辱庄妃,将她赐予明国降臣!”
“虽然当夜并无事情发生,这也是对布木布泰和本王的侮辱!我多尔衮英雄一世,岂可让我的女人受到如此屈辱!!”多尔衮满脸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
“二哥也休要太过烦恼,此番赵无忌杀了豪格,却也等于为我等兄弟出了一口气。”多铎说道。
多尔衮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此事难说,以大汗的性子,豪格之死,虽然与我等无关,但他多半会迁怒我等,赵无忌狡诈无比,袭杀豪格,委实可恨!”
阿济格冷哼一声,道:“二弟放心,我兄弟三人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大汗对我等的打压,满朝文武俱是看在眼中,暗地为我等不平,大汗虽是一国之君,却也不敢在明面上做得太过火。”
阿济格虽然说得硬气,但无论是他,还是多尔衮和多铎,心中俱是十分清楚,大清国太子豪格之死,注定会引起皇太极的暴怒,陷入狂暴状态的大清大汗,谁也无法预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暴怒的大汗,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
“真棘手啊。”半晌之后,阿济格自言自语地叹道。
杏山是一座军城,城中规模最大的建筑乃是参将府
,府邸原主人,参将张宣当日在松山突围时便已战死沙场,赵无忌到来之后,这所无主的宅子,便被虎大威命人收拾干净,请赵无忌前去居住。
赵无忌把这座宅子当成了明军的指挥部,他带着一众手下在前院办公,府中的后院甚大,眼看它也是空着闲着,赵无忌索性便把他改造成了兵械库和伤兵营。
而如今赵无忌便在伤兵营中,一个一个地走访慰问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