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城,来不及去寻落脚的地方,夏允彝便直接去了兵部尚书张凤翼的府邸,结果意外地从门子口中得知,张阁老再度染病卧床,暂时不能见客。
无奈之下,夏允彝便来到杨嗣昌的府邸,向门子递上自己的拜帖,却得知杨大人尚未下朝,于是便返身坐在马车里等候,等着杨嗣昌回府。
连日的奔波跋涉,让他的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眉眼之间,尽是疲惫之态,他看向杨嗣昌,勉强笑了笑,“满清假称议和,实则阴谋攻取朝鲜,我家大人欲提前出兵援朝,为何皇上却下旨剥夺了我家大人对青州水师的指挥权?使我家大人无法出兵助战,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之举?”
杨嗣昌听了,微微有些不悦,“赵无忌主政地方,把他青州那一摊事管好就行,朝中大事,自有朝中诸公与皇上参详,这却用不着你家大人操心。”
夏允彝摇了摇头,神态急切,“朝中诸公可是抱着
让朝鲜与后金混战,两者僵持不下,为我大明争取时间,全力剿匪的想法?在下正是为此事而来,我家大人有言,朝鲜慢则两个月,快则一个月,定会向满清认输投降!请大人早做准备。”
杨嗣昌将茶盏重重地放在身旁的案几上,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背着手走了几步,看向窗外,“一派胡言,危言耸听!夏先生,你可知朝鲜人口多少?后金人口多少?”
“这个,”夏允彝一时语塞,他长于内政,对外事了解不多,杨嗣昌头也不回,语气依然冰冷,“朝鲜人口一千一百万,而满清,女真人加上蒙古人和汉军,也才一百多万,不知你家赵大人哪来的自信,觉得满清会一月内取胜?”
夏允彝听了,久久无言以对,毕竟这一切都只是赵无忌的预测和判断,并无实际的证据,杨嗣昌不相信,他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踌躇了半晌,夏允彝终于开口,“杨大人,在下以为…”
“且慢,”杨嗣昌举起右手,打断了夏允彝的说话,“夏先生若是想让本官劝皇上收回成命,同意你家大人出兵朝鲜,那是万万不可,国家大事非同小可,岂能朝令夕改?本官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是这样的,在下想进宫面圣,向皇上陈说利害,不知杨大人能否帮在下这个忙?”
杨嗣昌转过身来,看着夏允彝,眉毛拧起,“你想面圣?”随即他便摇了摇头,“夏先生,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你还没有功名在身吧,皇上不会轻易见你的,这一点本官确是无能为力。”
夏允彝似是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他叹了口气,“那杨大人能否替赵大人给皇上带几句话?”
“说来听听。”杨嗣昌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赵大人说,一旦鞑子侵朝,极有可能一个月内便可得手,到时鞑子必会挟投降的朝鲜水师,全力攻我东江镇之皮岛,到时我家大人愿率军出征,增援皮岛。”朝鲜是保不住了,退而求其次,赵无忌希望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