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对是高人。”张旭应道,“这个徐玄玉,果然是天纵奇才啊,此行能结识这等人物,也是一大收获啊。”
吴道子连连点头:“这恐怕就是贺师说的机缘了。”
“可我怎么觉得,这个徐玄玉不过尔尔?”王守一还是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不过尔尔?”张旭斜眼看着王守一,略有愠色,“你瞎了眼了?”
“张师,你看他病恹恹的,这才刚入冬呢,皮大髦都穿起来了,恐怕是手无缚鸡之力。而什么论道也不过是泛泛之谈,我最看不惯的是,他对张师你竟然都不会执晚辈礼,搞得自己多了不起一样。”王守一不屑地瘪瘪嘴。
张旭沉眸冷哼:“少拿我说事,我不会觉得你这是尊师重道。他何须对我执晚辈礼?我很老么?”
“他这年龄跟我一般大…我…”王守一据理力争。
“跟你一般大又如何?人家比你有能耐,人家甚至比我都更有能耐,还需要跟你平起平坐才对?真是搞笑了。”张旭嗤之以鼻。
王守一不服地嘟哝:“他怎么就比我能耐了啊?”
“《醉书自然》这样的诗,你能写出来么?”张旭冷笑反问。
王守一嘴角抽了下:“我也写过几首五言…比他对仗工整得多,说起来他这不过是半首呢,有什么值得赞叹的?”
“对仗工整…谁说诗就一定要对仗工整?谁又说五言就需要八句?你不知道五言绝句么?老子最讨厌讲这种破基础,要学基础滚回里学去学!”张旭火冒三丈,“我跟你说过!不管是诗文,还是写字,规范只是为了初学者掌握技巧。真正吃透这些东西的人,就不会为了所谓的规则放弃最闪亮的东西。不管什么东
西的创作,最重要的是魂,是神韵…你…你个猪脑子,走出去不要说是我张旭的弟子,我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收了你当记名弟子?”
王守一被喷了满脸的口水,却不敢辩解。
王菱灵也是不敢为王守一辩解,只有吴道子,还敢插口劝解:“张师,王师弟也不过是年少气盛,有些不服气罢了,毕竟他也很努力,平常张师也很少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