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不决
张浪一行人来到了城门口,一个将官拦住了他们,扬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张浪拿出天策府的令箭扬声道:“我们是天策府属下,奉命出城办事。”将官看了看张浪手中的令箭,确认是天策府的令箭无误,态度缓和了一些,抱拳道:“如今长安城已经奉圣旨封闭,任何人都不能出城,你们请回吧!”张浪抱拳道:“请问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的气氛怎么这么紧张啊?”将官道:“昨夜发生了太子队伍遇刺之事,陛下龙颜震怒,下令封闭城池全城搜查!”张浪抱拳道:“多谢将军告知。”随即便勒转马头,招呼队伍原路返回。
骑着马做书生打扮的艳娘忍不住道:“看来陛下这一回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张浪笑问道:“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巴不得秦王被陛下处置了似的?”艳娘白了张浪一眼,嗔道:“我也不过就是这么一说,你居然就产生
了这许多联想!”张浪微微一笑。
一行人回到了行馆,张浪派了一个人前往秦王府打探情况,然后对艳娘道:“夫人,我看我们暂时是出不了城了,夫人就先回去休息吧。”艳娘面有忧色地点了点头,朝张浪微微一福,便在几个属下的陪同下回自己的院落去了。
庞战有些恼火地道:“没想到李世民竟然还这个时候袭击李建成!害得咱们没法离开长安!”张浪微微一笑,问道:“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是李世民做的?”庞战一愣,面上流露出不解的神情来。
皇宫书房内,李渊来回踱着步,眉头紧紧地皱着,显得非常恼火的模样。也难怪,他登基大典的好日子在即,可是却接连发生了秦王和太子遇袭的恶劣事件。特别是太子遇袭之事,居然发生在长安城内,这让他这位大唐皇帝根本无法接受。
李渊停下脚步,问立在旁边的一个相貌儒雅三缕长髯的大臣:“玄真啊,你觉得太子遇袭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玄真是裴寂的字,这裴寂本来是隋
朝大臣,与李渊关系密切,后来参与策划了李渊太原起兵之事,是李渊颇为倚重的左膀右臂,李渊称帝之后便册封其为尚书右仆射,赐魏国公,可说是如今大唐宫廷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裴寂抱拳道:“微臣不敢说!”李渊一愣,面露思忖之色,随即道:“寡人恕你无罪,把你想说的都给寡人说出来!”“是。既然陛下有旨,微臣便说了。”顿了顿,“其实陛下应当也已经猜到了,做下此事的除了秦王不可能有别人啊!…”李渊心头一震,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裴寂偷看了看李渊的神态,继续道:“若说太子死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除了秦王,还有何人?而且除了秦王之外,属下实在想象不到还有哪个能够调动如此强大的力量在我们大唐帝国的都城长安发动这样规模的突袭!”
李渊走到书案后面坐了下去。裴寂偷偷地看了李渊一眼,惊讶地发现他脸上的愤怒竟然消失不见,而代之以伤心的神情。李渊喃喃道:“他们小的时候是非常要好的,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下河摸鱼虾
。呵呵,那个时候家里总是想起他们欢快的笑声啊!”随即眉头一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渐渐就出现了隔阂,到了最近更加是水火不容了!寡人一直担心他们会为了继承权而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没想到这种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李渊看向裴寂,问道:“玄真,寡人该怎么办?”
裴寂抱拳道:“这是陛下家事,微臣不敢胡乱置喙。”李渊叹了口气,道:“你是怕因言惹祸罢了!”顿了顿,道:“你先退下吧,这件事寡人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裴寂应诺一声,躬身退出了书房。
李渊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问身旁的赵永道:“赵永,你觉得寡人该怎么做?”赵永道:“这是陛下的家事,老奴本不该置喙。不过老奴却不忍心看着陛下为此事烦恼下去,就斗胆直言了!”顿了顿,“陛下,从古到今,一旦发生了皇子争位之事,皇帝若不能果决处置,往往会酿成大祸!老奴以为,太
子殿下名分已定,岂容他人挑战太子殿下的地位!若不能维护太子殿下的地位,便会动摇国本!当此之时,陛下应当乾纲独断果决处置!为了大唐帝国的未来,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陛下只怕必须壮士断腕了!…”李渊心头一震,紧紧地皱起眉头。赵永偷看着李渊,眼神中全是关切的神情。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奔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天师娘娘驾到!”李渊正在烦恼之中,突然听到天师娘娘来了,顿时眼睛一亮,急忙道:“快请!”内侍应诺一声奔了下去。不一会儿白衣素足仙姿飘渺的天师娘娘便步入了书房。李渊起身迎接,抱拳道:“大士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天师娘娘微微一笑,“贫道知道陛下正在烦恼之中,因此特来看望陛下。”李渊听到这话,只感到无限烦恼涌上心头,禁不住道:“寡人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们绝不会互相残杀,却没想到这种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唉!”随即请道:“大士请坐!”天师娘娘微笑道:“贫道看今日天色不错,想邀陛下往御花园一游,不知陛下
可愿意否?”
此刻李渊哪里有游览御花园的心情啊,不过既然是天师娘娘的邀请,却又感到不好拒绝,便勉强点头道:“大士有此兴致,寡人自当相陪!”于是两个人便出了书房来到了御花园中,赵永等人跟随在后,不过却不敢跟得很近,与他两人隔着有十来步的距离,两人说什么话,他已经听不见了。
天师娘娘看了李渊一眼,微笑着道:“陛下的心情可好些了吗?”李渊叹了口气,苦笑道:“寡人的心情如何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