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莫测
夏军官兵逃出了涿郡城向南边狂奔,队形已经谈不上了,人人只想快些逃到南岸去,窦线娘此时此刻也没办法重整队形。
众人奔跑了没多久,前方突然有人叫喊起来:“辽王!是辽王!辽王来了!”正在奔逃的夏军官兵都是一惊,纷纷停了下来,抬头朝前方看去,果然看见那位辽王正立马在不远处的平野之上,背后黑压压一片全是骑兵,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人人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窦线娘眉头一皱,举起长枪喊道:“兄弟们,不要害怕!我们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了他几千骑兵吗?”官兵们听到窦线娘的话语,原本慌乱的情绪不禁平复了许多。窦线娘打马来到最前面,准备率军迎战!
然而就在这时,挡在前面的辽军却突然让开了。窦线娘等面面相觑,都感到莫名其妙。要说是对方害怕与己方拼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些天的交
战下来,所有人都明白辽军是多么强悍的军队,他们怎么可能会怯战?而且己方刚刚逃出城池军心混乱,对方人马虽然不多,可是全军冲杀过来的话虽然不能全歼己方,但消灭大半俘虏或者生擒窦线娘却是绝对可以办到的!他们没道理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啊!一时之间,窦线娘等夏军将领狐疑重重,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诡计正等着己方一头栽进去。心里如此想着,便都不敢贸然行动。
这时张浪在远处扬声道:“窦小姐,难道你还舍不得离开吗?”
窦线娘秀眉一皱,扬声喝道:“张浪,你有什么阴谋?男子汉大丈夫就该真刀真枪的一决胜负,何必这么阴险毒辣!”
张浪哈哈一笑,“窦小姐。我有阴谋也好没阴谋也罢,你现在还有的选择吗?等罗家军追上来,我就是想要放你们走,你们也走不了了。路我已经让开了,离不离开随便你们!”说完便好整以暇地立在路边,一副看戏的模样。
众夏军官兵的目光全都汇聚在窦线娘的身上
等候她的决断。窦线娘思绪电转,只觉得对方根本没必要使什么阴谋诡计。这时,身后兵马喧嚣的声音正在传来,越来越近。窦线娘不敢再迟疑,扬声道:“我们走!”随即便打马当先朝前方奔去。众官兵见状,连忙跟上,在经过辽军身边时人人提心吊胆非常紧张,不过好在辽军始终只是注视他们,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没过多久夏军官兵奔了过去,人人松了口气下来,再也不敢停留,全速直朝东南那边狂奔而去,从先前渡河过来的地方,陆陆续续渡过河去。
立马在张浪身边的伍云召禁不住问道;“大哥,我们为什么要放走他们?若进攻,就算不能歼灭他们,也绝对可以生擒了窦线娘!”
张浪笑问道:“生擒了窦线娘或者杀死了她,结果会怎么样?”
伍云召一愣,随即思忖道:“若是如此,那,那窦建德势必不肯善罢甘休,必然起全军北上来与我们拼命!…”说到这,伍云召恍然大悟,一脸钦佩地看向张浪,道:“小弟明白了!大哥是不想现在就和窦建德拼命,所以才放走了窦线娘!这也算是卖个
人情给他们,将来或许会有用!”张浪笑了笑。
没过多久,罗艺罗成率领罗家军来到了张浪他们的当面,罗成急声问道:“大哥,窦线娘他们哪里去了?”
张浪道:“他们已经逃走了。我没有拦住他们。”罗成急忙道:“那我们立刻追赶!”张浪摆手道:“不必了。兵法上不是说穷寇莫追吗?逃了就让他们逃了吧。”罗成并不甘心,“可是…”罗艺道:“辽王所言极是,穷寇莫追,变得他们情急拼命!”罗成见父亲也这么说,只好放弃了,心里还颇有些不甘心。
众人回到了城中,各军将士或者修整,或者戒备,或者打扫战场,而张浪和罗艺等首脑人物则回到了罗艺的府邸。大家都没有什么睡意,罗艺索性叫人再排酒宴,同张浪把酒庆功。
酒过三巡,罗艺放下酒杯,禁不住感慨道:“我对辽王可是彻底心服口服了!辽王真是神机妙算啊,居然能够料到敌军会再来突袭!若非辽王,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罗成深有同感,一脸敬服地看
着张浪道:“大哥智勇双全,当今天下无人能及!”随即捧起酒杯道:“我敬大哥一杯!”说完便一仰头干了满杯酒。张浪笑了笑,拿起酒杯也把酒干了。罗艺好奇地问道:“辽王,你是如何猜到他们会来偷袭的?”罗成也非常好奇,看着张浪。
张浪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这个人有小心谨慎的臭毛病,所以就发现了他们的动作,因而才能采取应对措施。”
罗艺笑了笑,心里却哪里肯信,只觉得对方是敝帚自珍不愿说实话而已。其实罗艺这却冤枉张浪了,张浪说的还真就是实话。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神机妙算算到对方会来偷袭。不过张浪出生于特种部队,已经习惯于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警惕了。因此窦建德大军虽然撤退,可是却并非完全没有来偷袭的可能,因此张浪在窦建德大军退走之后,依旧派出斥候远远地跟随监视窦建德大军,不久之后果然发现窦建德大军停止了撤退,并且分兵一部由窦线娘率领往东北方向而去。张浪一接到这个消息,自然很容易就判断出对方的意图了,因而便能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看似非常玄乎,然而说白了却非常的简单。
几个人喝酒闲聊了半个多时辰,张浪告辞回客房休息去了。罗艺和罗成父子两个却还坐在大厅之上。
罗成想到张浪放走了窦线娘的事情,依旧有些无法释怀,问道:“父亲,你说大哥他为何要放走窦线娘?以大哥的能耐,应该是可以生擒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