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芸娘
众高手立刻绕过废墟,朝皇帝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儿,众人就追出了皇宫,远远看见一道黑影在屋宇之间飞快地跳跃着。众高手紧追不舍,不一会儿,他们功力的高低就显现了出来,张出尘和宇文化及已经把其他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眼见追上那个逃跑的黑衣人了。
张出尘一跃而起,如同惊鸿穿花拂柳一般直朝那黑衣人的后背刺去。黑衣人向一侧一闪,避开了她这一击,与此同时,宇文化及大叫一声也已杀到,手中长剑朝那黑衣人腰肋横扫过去。黑衣人调转长剑向上一撩,只听啪的一声响荡开了宇文化及攻过来的长剑。张出尘和宇文化及夹攻黑衣人,黑衣人急舞长剑,三柄长剑急促交击发出一片铿锵声,兵器碰撞的火花在夜空中分外醒目。只短短瞬息之间,双方便已经交手了七八个回合,那黑衣人武功极强,张出尘和宇文化及联手居然都没能占到什么便宜。不过那黑衣人想要赶在大队高手赶到之前脱身,似乎也是不可能
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旁的屋宇上,一道黑影扑击下来,漫天寒光幻化出无数瑰丽的景象,就仿佛雪山上梅花飞扬一般!张出尘骤然见到这样的景象,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看剑光飞花一般落下来,赶紧舞剑招架同时急退,只听见噼噼啪啪一阵急响,梅花在夜空中爆开,凄凉而美丽,张出尘已经被逼退了五六步;而宇文化及,没能像张出尘那样及时避开,手臂立时中了一道剑光飞花,惨叫一声,慌忙向后跃开。
那道黑影落到先前那个黑衣人身旁,两个黑衣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立刻转身急奔而去。
张出尘和宇文化及再追赶,却已经追赶不上了,对方的速度明显比先前快了许多,似乎对方先前是故意让他们追上似的。
张出尘立刻停了下来。宇文化及跟着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张出尘皱眉道:“这是声东击西之计,皇帝不在这边!”宇文化及这时也猛然醒悟过来。张出尘和宇文化及奔回到己方众高手中间,喝令所有人分开
来,全城搜捕。一时之间,众高手四散奔去,搜捕逃出了皇宫的皇帝。
两个黑衣人急奔了片刻,在一条昏暗的小巷中停下。那个魁梧的黑衣人扯下了蒙面巾,正是张浪,问对面那个体态婀娜的黑衣蒙面人:“你是芸娘?”张浪看到她熟悉的体态又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馨香,早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那黑衣人扯下了蒙面巾,眉目如画,少妇风情,正是芸娘。
张浪笑道:“没想到啊,我的身边竟然一直藏着这么一个大高手!”
芸娘连忙道:“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
张浪摆了摆手,道:“你不必解释,我相信你不会有任何恶意。这世上,谁没有一点秘密。今天若不是你,我恐怕就得暴露身份了。”张浪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时他脱身不得,不得已之下准备施展绝招,然而绝招一出,他的身份也势必无法隐瞒,后果不堪设想。
芸娘见张浪如此理解自己,眼眸中不禁流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张浪道:“我们走。”说着就朝西城门那边奔去,由于把守城门的是他手下的亲信兵马,两个人自然轻而易举地出了长安。一出长安,两人骑上从把门官兵那里得到的战马直朝北方疾驰而去。路上,芸娘十分安静,只跟随着张浪,她似乎对于眼下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好奇似的。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了一座废弃的老君观前。张浪怎么会到这里来?原来不久前张浪救出了皇帝和那两个刀堂高手后,皇帝对张浪说了‘城北老君观’这个地名,因此张浪一脱身,便带着芸娘赶到这里来了。
“谁?”随着一声断喝,一名刀堂高手从一侧树上一跃而下挡住了两人。两人勒住马,张浪道:“是我!”对方听出了张浪的声音,立刻抱拳道:“原来是壮士!”
“陛下在哪里?”张浪问道。
那高手神色一暗,指着道观里面道:“在里面。”
张浪和芸娘立刻翻身下马,奔进了道观。这
时,道观大殿上点着一个小小的火堆,昏暗的火光映照着两个人的身影,一个半躺在神龛前,正是皇帝,另一个人则拄着长刀半跪在皇帝身旁。
张浪和芸娘疾步走进了大殿,芸娘在门口停下,张浪径直来到了皇帝面前,抱拳拜道:“陛下!”
皇帝此时脸色苍白,精神涣散的模样,情况十分不妙。皇帝看见张浪来了,欣慰地笑了笑,点头道:“好好好!我总算没有看错你!将军威武,英雄盖世,不与小人同类!”随即长叹了一声,“落得今日这步田地,也是我咎由自取啊!若非我沉迷女色,怎么可能被那畜生所趁!伽罗时常告诫我修身养性远离女色真是再对也没有了,然而她一不在,我就把她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终于落得这样的下场!呵呵,我先前还在耻笑陈叔宝,没想到我的结局居然比他还惨!这一回见到伽罗,不知道她会如何数落我呢!”皇帝说这番话时,既有自责自嘲,同时似乎还有些思念期待的味道。
张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抱拳道:“等陛下
养好了伤,可以昭告天下,调兵讨逆,今日所有对不起皇帝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皇帝却摇了摇头,心灰意懒地道:“我累了,不想在争斗什么了。我现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就是和伽罗相会!唉,我让她孤孤单单了几个月,她一定很寂寞吧!”随即面露安详的笑容看着远方,他似乎看到他的伽罗来接他了。
张浪见皇帝半晌没有了动静,心中登时升起不好的感觉,叫了声:“陛下。”皇帝没有任何回应。张浪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是气息全无。张浪皱了皱眉头,道:“皇帝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