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倒了两碗出来。
先是恭恭敬敬的送到老头儿跟前一碗,我自己则是端着一碗放在嘴边闻了一下,立时点头说“好香的酒啊!”
“呵呵!平常就是我一个人喝闷酒,难得能来一个人陪着我喝点,小伙子别客气,能喝就多喝点,我屋里还多的是。”老头儿慷慨的笑了起来,然后和我碰了一下碗,细细的品了一口。我倒是一饮而尽,因为我着实太渴了,权当是喝水,随后又喝了一碗,才算解了渴,又满了一碗,我才晃晃悠悠的消停下来,捏着花生豆吃了起来。
见老头儿依旧在慢悠悠的抽着旱烟袋,透着枯黄的煤油灯,我看着老头儿脸上那饱经沧桑的皱纹,随即问道:“老大爷,您一个人住在这铁头岭上,难道不害怕吗?不是说这里是什么活人坑?”
“我一个孤老头子,怕什么?反正活够本儿了,呵呵!”老头儿抽了几口旱烟袋,很是满意的停了下来,随口又说:“不过,山下的那些村民们倒是
挺害怕的,这么几年里,都没人再敢上山来了。”
“老大爷,那您…您见过鬼吗?”我捏了一个花生豆放在嘴里,顾不上嚼,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老头儿。
老头儿淡然的笑了笑:“可能是我运气好,从来没有见过。俗话不是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嘛!我就不信这世上有鬼,但几十年前,我家爷爷据说见过鬼,而且,那时我听我爹说,我爷爷就是被鬼害死的…”没想到我一个问题竟然勾起了老头儿的陈年往事,连几十年前的事情都翻了出来。但一说到鬼,我顿时来了精神,专心的听老头儿讲了起来。
“原本这山下有个村子,叫十八趟村。这十八趟村可是热闹,村子里都是一些手艺人,有铁匠,还有木匠,还有泥瓦匠等等,村子叫这个名字,也是因为这个理儿。”老头儿继续抽着旱烟袋,嘴里倒也不闲着:“十八趟,就是说有十八趟的手艺人,每个手艺人是一趟生意,加起来也就是这么个意思。我爷爷当年就是个木匠,经常往山里山外跑,给这家打个
床柜,给那家打个桌子板凳。当然,也打棺材,打棺材都是大活,一般要在东家住上两三天,东家好吃好喝的供着,甭管赚钱多少,至少这个活很是招人待见,也显得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