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答道:“有心者知之,无心者不知。”
沈初九虽不懂官场醉拳,仍是明白了许三多的话中之话。前面的有心者指的应是两类人,兢兢业业的谋国者、日夜不疲的争斗者,这个无心者,指的大约便是领俸禄混日子的官
员了。尽管不知道许三多的身世来历,可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他便问道:“请问许大哥,最近几个月来,宫里可有发生什么怪事?”
许三多不答反问,“你的这个怪,指的是什么?”
沈初九一言不发,只是神情肃穆地望着许三多,许三多很快便笑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沈初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原来周姓宦官并未刻意隐瞒。
许三多又说道:“近年来宫里朝里最重要的事,便是劝皇上早立太子,为了这件事,已有至少数百名官员被免官罢职了。”
沈初九疑道:“为何?”
许三多微笑着说道:“百官上疏进言,皇上龙颜大怒,一把火撒下,那些官员便被罢了。”
沈初九感慨道:“如此说来,这些被罢免的官员可都是好官呐!”
许三多说道:“那倒未必。”
沈初九颇觉吃惊,问道:“此话怎讲?”
许三多答道:“有人进言是为了国家的未来,有人进言是为了博取直名,虽然两者的行
径一致,目的却是不同。岸上的人只看到湖水浑浊,水面之下是如何鱼龙混杂,站在岸上怎么看得到?”
言之有理!沈初九忍不住感慨道:“许大哥好学问!”
许三多哈哈大笑,“一介武夫哪有什么学问?全仗阅历积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