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忽然来了精神,如同枯木逢春,“逼皇上册立太子!”
沈初九...只有发愣的份。
申时行十分激动,挺直身子双拳紧握,山羊胡子不断颤动着:“国本之争已有十五年之久,依祖宗的规矩,须得立皇长子为太子,可皇上宠爱郑贵妃、皇三子,不愿立皇长子为太子,这件事便这么搁着了,皇长子身为皇子不仅得不到宠爱,甚至十二岁才出阁读书...恭妃身为皇长子的母亲,如何不心疼?正因如此,她才绝食而亡以示反抗,希望大臣
们能够直言进谏,劝皇上立皇长子为太子。”
听闻恭妃的伟大事迹,沈初九心生敬佩,忙问道:“结果如何?”
申时行苦笑了一声,背又弯了,“结果?结果就是一枚针掉进了大海里。恭妃久居深宫,哪有什么威望,大臣们得知恭妃死讯,除了象征性地哭上几声,挤几滴眼泪,再无其他表示。”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了口气,“初九,所以我才找到你,以你的能力、你的赤子之心,必能助大明一臂之力!”
沈初九这才发现自己肩上担着的不是几条人命,而是整个天下!柳岁寒常说的横渠四句浮现在他脑海之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士当
以天下为己任!他神色极其庄严,点头说道:“首辅大人放心,小人必定竭力而为!”
申时行这才露出了赞许的笑脸,微微点头,“沈捕头还有什么疑问,尽管说便是。”
沈初九说道:“我想知道伴读试图杀害皇长子的过程。”
申时行捋了捋思路,说道:“十天前的一个晚上,皇长子在寝宫睡觉,王安手握钢刀悄悄潜入寝宫,试图杀害皇长子,在提刀前行的程中不慎撞倒、打碎了花瓶,皇长子惊醒,张嘴呼喊,王安情急之下举刀劈去,两人周旋片刻,有太监冲进寝宫拿下了王安。”
沈初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要不是那只花瓶,皇长子怕是已经遇害了。”
申时行点点头,“此乃万幸也。沈捕头还有什么疑问吗?”
沈初九思索片刻,说道:“我想入宫,先去皇长子的寝宫查看一番,再去伴读住处看看。”
申时行点头道:“自然可以,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吃完午饭老朽便送沈捕头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