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沈初九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叫醒李将军与他再说上几句,还是悄无声息地离去算了?若是叫醒李将军,自己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吗?显然没有,那还不如就此离去,顾大哥和柳大哥可还在驿站等着呢!
他朝李如松的背影拱了拱手,随后离去了。走出临邑县衙地牢,他并没有去找临邑知县或者是钟景行,他只是找到一名书吏,让他转告钟景行等人,自己有事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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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邑最为豪华的酒楼名为止歇酒楼。走过路过,止歇片刻,喝酒吃肉,谈天说地。此时的止歇酒楼颇为热闹,大厅内挤满了客人,四五人坐在一桌,划拳喝酒吃肉,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二楼是雅间,比起一楼要来得清静,价格自然也更贵一些。
三、四楼则是客房。
三楼最北面的一间客房之内,坐在桌边的俞高山听完钟景行的讲述不禁眼前一亮,“哦?沈捕头查看现场之后,又问了五位人证几句话,便将来龙去脉彻底摸清楚了?”
钟景行呡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回桌上,点点头说道:“正是。”
俞高山站起身子,背着双手缓步去到窗边。窗外已是一片赤红,正如同局势那般火旺。“后生可畏...东林可又多了一位有勇有谋的好手呐!”
钟景行望着挚友的背影,小声提醒道:“仰止兄,沈捕头姓沈...”
沈捕头自然姓沈。俞高山却猛然转过脑袋,睁大双眼看向坐在桌边的钟景行,片刻之后,他说道:“写一封信给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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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子时。纷争也好,情爱也罢,一切皆已息了,万事万物归于天地,圆月之下万籁俱寂。
便在此时,天下的某一个角落忽然发出一声巨响。
正做着春梦的丁静被吵醒了。他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了。他没有发现,离他数丈以外的一堵墙壁破了一个大洞,大洞上方用鲜血写着四个大字,“大厦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