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问道:“那你方才出门前,门是锁的吗?”
刘亚皱着双眉细细去回想,片刻之后猛然惊醒,“没有锁!”
果然如此。沈初九大步走向衣柜,随后将之打开。他手里的灯笼和脑袋一起伸入衣柜里头,将衣柜的各个角落检查了一遍,很快有所发现:衣柜的底部已有些开裂了。
沈初九从衣柜中收回脑袋,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用过这只衣柜吗?”
刘亚摇了摇头,神情之中颇有期待。“大人,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沈初九摇头不语。并不是他刻意隐瞒。他大约已经猜到了凶手的动机,倘使他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刘亚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也有可能,这一切俱是刘亚编造的谎言,查明真相之前,他向来不相信任何一个人。想了想,他问道:“你和死者原先见过面吗?”
刘亚答道:“从未见过。实不相瞒,我和庄兄是以书信来往的。”
沈初九忽然问道:“你是通城县丞,死者是新昌县丞,你们却为何会来到常州?”
刘亚有些窘促,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庄兄为何来
常州,我来到常州是因为有私事...私事。”
既然是私事就不好过问了。沈初九没有继续提问,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扔掉被搓成球的枯叶,转过身来,装作吃惊的模样指着刘亚的鞋子说道:“你的鞋子为什么那么脏?”
刘亚颇觉尴尬,他将左脚藏到右脚的后头,试图掩饰什么,但是很快,他知道这样做是白费力气,便将左脚摆正了。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初九问道:“这双鞋子脏成这样,多半是不能穿了,你还有鞋子吗?”
刘亚点了点头,“有。”他走去桌边打开行囊,从行囊中取出一双绑着皮筋的布鞋。
沈初九走向木桌,刘亚将新鞋放在桌上,取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蜡烛,沈初九走到桌边后便将灯笼熄了放在一旁,然后拿起布鞋看了看,鞋底是新的,没有沾染任何的灰尘。他将新鞋交还给刘亚,“还是先换上吧,待会我要去找驿丞,我替你将这双鞋子交给驿丞,让他找人帮忙洗了。”
刘亚受宠若惊,赶忙高高拱起手,“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