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哼了一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沈初九又说道:“不过我也可以写信禀明大人,说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自恃位高藐视王法,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我可就不知道了。”
那人登时僵了身子,片刻之后猛地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敢威胁我?”
沈初九气定神闲,一副世外人的恬淡模样,“实话实说,何来威胁?”
那男子仅仅是长随,虽然读过几本书,干的多是伺候人的事。此时听沈初九密不透风的发言,咬牙切齿许久,却想不出反驳的话,甚至差点气昏过去。他提起手指着沈初九,指尖不断上下微微颤动,“好...好...好小子!”言毕,愤而甩袖离去。
眼见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的长随都吃了瘪,其他人哪里还敢有意见,纷纷离去了。
通城县丞刘亚见沈初九面对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的名声依然不卑不亢,着实吃了一惊,心中想到:眼前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竟然不怕五品大员?他究竟是谁,是达官的爱子,还是名门之后?可若他果真地位超人,该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才是,却如何做到泰然自若、平易近人?
沈初九转过身与刘亚说道:“劳烦兄台,请带我去你的房间。”
刘亚赶忙拱手行礼,同时将腰弯得很低,生怕得罪了眼前的大人物,“大人,请随小的来!”
沈初九友善地笑着,一边摆了摆手,“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吴县的一个小小捕头罢了。”
“捕...捕头??”刘亚登时怔住了,整个人愣在那里,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初九,半晌,他站直了身子,却仍
是不敢大口喘气。眼前的少年气宇轩昂,全然不似“小小的捕头”,他敢断定,这少年至少是三品大员,或者是一品大员的爱子,不然绝不可能会有这般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