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说道：“明里不行，我可以来暗的。柳大哥那边是一条死路，顾大哥却一定愿意帮忙，我可以找到顾大哥，让他和柳大哥一起上路，我则暗中跟随他们二人，有顾大哥为我打掩护，柳大哥发现不了。”

乐宇达不禁满意点头，“好！这个办法好！初九，你果然聪颖过人。”

沈初九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大人过奖了。”

乐宇达笑盈盈地望着他，又说了一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方才沈初九和徐茂才在库房处理堆积的案件之时，已有书吏与他告之，他知晓以沈初九的聪颖，必能猜到他真正的目的，所以他望着沈初九，等待着他提起这件事。

沈初九聪颖，丝毫不假，可他的聪颖不是削尖了脑袋拼命往上爬，他的聪颖落在地上，是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是大智若愚，什么加官晋爵，什么平步青云，他从未想过。虽然明白乐宇达的想法，他却故意装作一无所知，起身拱手说道：“既然大人答应了，初九明日便去找一趟顾大哥，将此事与顾大哥告之。”

乐宇达道了两声好。

沈初九又道：“天色已不早了，初九就此告退。”

乐宇达却是忽然一怔。可他望见沈初九垂首低眉，是一副不愿久留的模样，只好摆摆手，“去吧，回去好好休息。”待沈初九离去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忙招来书吏问道：“下午在库房，徐茂才可有和初九说了什么？”

书吏微微弯着腰，毕恭毕敬答道：“回大人，徐茂才什么都和沈捕头说了。”

乐宇达忙道：“都说了什么？”

书吏禀道：“徐茂才说，大人将吴县的大小案件都落到快班头上是为了考验、栽培沈捕头。”

乐宇达问道：“那初九怎么说？”

书吏禀道：“沈捕头什么都没说。”

乐宇达怔了一怔，旋即便笑了。原来这小子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要，好小子，这才是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