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章走到自家门外的屋檐下,放下荆条,脱去内衣露出白嫩的肉体。他蹲下身解开裹住荆条的外衣,将之拧成一条横放在地上,又将内衣也拧成一条,与
外衣相隔一尺平行而放,随后他先后取过三根荆条,竖着摆在外衣内衣之上。面对着三根张牙舞爪的荆条,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子,背对着荆条躺了下去。自打识字以来,他每天待在家里,读往圣之学,诵先贤之论,从不曾去过外头疯玩,故其胸膛后背皆是雪白的嫩肉,他这一躺下去,荆条上的尖刺便立刻刺入了皮肤,鲜血沿着尖刺流了下来。
他咬着牙兀自强忍疼痛,张开双臂摸到拧成一条的外衣两端,拉到胸前系了个活结,又抓住内衣两端,也系了个结。尖刺入肉原本便异常疼痛,即使躺着不动也是痛苦难当,他却还要打开双臂,还要抓住外衣,还要打结,这一套动作结束之后,荆条上的尖刺已扯着皮肉来来回回动了个痛快。
做完这些,顾大章已是气息奄奄,甚至隐隐出现了幻听,尽管如此,他仍是强提一口气站起身子,抓住门环拍了拍门,随后在门外跪了下来。
片刻之后老仆开了门,见少爷跪在门外满脸皆是痛苦之色,背上又背着三根荆条。他虽知晓“负荆请罪
”的典故,此刻也是慌了神,赶忙要去扶顾大章,“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顾大章双拳紧握,自齿缝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没事...去请母亲来!”
老仆慌张着应了一声,赶忙去请顾母了。
过了好一会,顾母才走到门后。她对顾大章抱有极高的期待,也要求顾大章有所为有所不为,尽管如此,她毕竟是顾大章的母亲,现下见儿子跪在门外,裸露着的背上又背了三根极粗的荆条,荆条上的尖刺又是那样可怖,只看顾大章的表情她便知道,此时自己的孩子正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可既然做了,就得负责,顾母尽管心如刀割,脸上却是毫无表情,只是望着自己的孩子。
顾大章双手撑地,对着母亲重重磕下头去,“孩儿做错了事,特来负荆请罪!”
顾母俯视着刚中举人的孩子,强忍着心痛佯装风轻云淡地问道:“你做错了什么事?”
顾大章的额头抵在地面,大声答道:“孩儿欺瞒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