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
乐宇达悲痛之中有了些许喜色,又带着微微的诧异,“你知道杀害陈老爷的凶手是谁了?”
沈初九暂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望向徐茂才,“徐大哥,你听谁说陈夫人是自尽的?”
徐茂才自知有错,低下头答道:“是我依据现场情况判断的。”
沈初九明白出此定论的是他,所以才会问他。关于徐茂才,除了县南老宅那会他觉得此人是个刺头,自那之后,他对徐茂才的印象愈发好了,因徐茂才敢作敢为敢承认。天底下有多少男子自称铁汉,却有多少人敢作敢为?即使敢作敢为,敢承认的又有多少?所以当徐茂才承认之后,他并未生气,语气颇为平和,“如何依据现场情况判断?”
徐茂才听他没有责怪的意思,便抬起了头,将自己之所思所想娓娓道来,“属下进入现场之后,见陈夫人是趴在桌上的,黄老验尸之时我便在屋内寻找证据
,屋内干干净净未留下丝毫证据,属下便找来前来报案的婢女,问她是如何发现尸体的,婢女说是在送早饭的时候发现夫人没有回应,便用肩膀撞开门,属下觉得,既然那婢女是用肩膀撞开门,便说明在此之前屋内正门紧闭,我又去查看了窗户,窗户也是从里面关上的,整个屋子是密闭的,因此属下才敢断定陈夫人是自杀。”
沈初九立时驳道:“徐大哥,你有无想过,若是整个屋子是密闭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以那女子瘦弱的肩膀,要如何撞开门?”
徐茂才登时愣住了,这才明白自己考虑不周。他忙拱手道:“属下考虑不周,误下了判断,还请沈捕头见谅!”
沈初九又道:“屋内也不是没有证据。书案上的佛经便是证据。”
徐茂才又愣住了,转头向那佛经看去。他离书案仅有五步之远,自然能够看得清楚,只是任他如何使劲,仅仅见到一本打开的佛经而已。
沈初九道:“你若看不真切,可以走过来一些。”
徐茂才便去到书案边上,双手撑在案沿,弯腰低下头使劲向那佛经看去。那本佛经的书面微微泛黄,显然有些好些年头了,书上的黑字倒是清晰可见;佛经正中横着一条胳膊粗的凹痕,是陈夫人的尸体压在上面留下的。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难道是佛经的内容?他看向佛经,满目“嗡嘛呢叭咪吽”,读了几行,一字不懂。
徐茂才看得眼睛酸痛,仍是一无所获。他只好直起身子,摇了摇头。
沈初九便伸出右手指向那条凹痕,“徐大哥,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