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宇达点了点头,向陈老二身旁的男子看去,但见那男子衣着华丽身姿挺拔,脸上的皮肤如同姑娘那般白嫩细滑,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此时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却是两眼无神,如同雕塑一般愣愣杵在原地。他指了指华衣男子,与陈老二问道:“这么回事?”
陈老二答道:“此人在市上看中了沈夫人,竟设计栽赃给沈夫人试图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所幸沈捕头及时赶到将其揭穿。沈捕头本想亲自押送此人送回县衙,奈何沈捕头受伤过重,玉清堂陈大夫更是骂骂咧咧赶来,沈捕头抽不开身,便由小的代劳将此人押回来了。”
华衣男子依是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乐宇达盯着华衣男子又问道:“知道他是谁吗?”
陈老二答道:“说是南京礼部员外郎的儿子,他爹还是赵南星的学生。”
南京礼部员外郎的儿子?他爹还是赵南星的学生?乐宇达吓得面无人色,忙问道:“你们没有把他怎么样吧?”
陈老二见知县反应激烈,心中疑惑,摇了摇头之后问道:“大人...他爹...很厉害吗?”
乐宇达没有心思回答,摆了摆手意示他退下。待陈老二下去之后,他拱起手深深一揖,毕恭毕敬说道:“下官吴县知县乐宇达,请问公子,令尊可安好?”
终于遇见一个正常人。华衣男子的双目逐渐恢复神采,可趴在床板上的捕头依旧令他胆寒,他便没有过分嚣张,只是微微颔首,拱手答道:“多谢知县大人关心,家父身体健朗。”
乐宇达受宠若惊,忙拱手再揖,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公子客气了。公子难得来吴县游玩,下官招待不周,还请公子恕罪。”
华衣男子身为南京礼部员外郎的儿子,对于官场那一套自然熟悉。他也拱了手,弯着腰低着头说道:“
敝人只是趁闲而来,算不上游玩,既是因似,知县大人自没有招待的理由。”
乐宇达不敢放心,又说道:“县衙的捕头乃是最近几天刚补上的,他不谙官场,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华衣男子登时浑身一颤,但毕竟位高于人,实在不好流露怯弱,便故作轻松答道:“既身在公门便需为民,那位捕头智勇双全尽忠职守,实乃国之栋梁。此事错在我,那捕头只是秉公执法,还请知县大人不要责怪他。”
乐宇达这才放下心来,展颜舒心一笑,说道:“都说虎父无犬子,公子不愧为名门之后,风度翩翩,虚怀若谷,着实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