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是个明白人,自然知晓眼前的情况对景凤极为不利。可景凤毕竟是他深爱的姑娘,他如何能够舍得看她受苦?况且两人相处至今,景凤的种种作为皆以善道。苦思片刻之后,他用力点头,沉声道:“我信!”
乐宇达冷笑了一声,“你信?沈初九,你被妖女迷昏了脑袋是吧?”
沈初九正色道:“大人!以目前的情况看来,的确是景姑娘嫌疑最大,可我们既无人证,亦无物证,如何能够定景姑娘的罪?要说嫌疑,这位公子也有,只不过轻重不同罢了。”
方五四并未争辩,想到能够和景凤一起关在牢房,他竟隐隐有些兴奋,便又忍不住偷瞄了景凤一眼。
倒是管家心头依旧有气,想要景凤下牢为囚,便替方五四辩道:“小方怎么会有嫌疑?他和海教谕又不熟悉,为什么要去杀他?”
沈初九面色如常,只是深锁的双眉出卖了他纠结的内心,“我说了,仅仅是嫌疑而已。我们是在听见这位公子的喊声之后才来到这里的,换句话说,在景姑娘走出屋子、我们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内,仅有这位公子在此。”
乐宇达听他分析的颇有道理,终于冷静下来,提手指着景凤没好气道:“那你说说,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置?”
沈初九望着景凤,眉眼之间满是不舍与无奈。他忽然想明白了乐宇达不久之前的问题,“义,我所欲也,佳人,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那又该当如何?”
小我是我,为喜、怒、忧、思、悲、恐、惊,为耳、眼、鼻、舌、身、意;
大我是我,为民,为国,为社稷,为天下,为万世。
他不是什么伟人圣贤,他的心中没有社稷天下。
他仅仅是个升斗小民,每日为吃忧愁,为穿奋斗,可哪怕是个苟活于世的升斗小民,也应当明白是非对
错不可颠倒。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以目前情状看来,景凤的嫌疑最大。
沈初九沉声说道:“既然景姑娘的嫌疑最大,便应当暂时收入牢中,待我查明真相,再做定论。”
乐宇达宽袖一拂,大声道:“好,那就依你所言,将景凤囚入牢中,日后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