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情况
沈初九与景凤并肩而行,绕过学舍,来到已经烧成焦炭的书阁。书阁之前铺着一块粗布,粗布底下正是徐守志的尸体。
沈初九左手提着灯笼,从地上捡了一根尺许来长的细枝捏在右手,向那粗布走去。
景凤知晓那粗布底下是什么,登时有些犹豫,但见沈初九神色坚决,也便只好陪在他左右。
沈初九走去粗布旁,弯下腰,用细枝挑开粗布,登时有一股刺鼻臭味铺面而来,景凤原本便胆战心惊,望见那焦尸之后,整个人更是原地蹦起,焦臭味钻入鼻孔,她再难忍受,忙将脑袋转向一旁连连呕吐。
沈初九很是担心,柔声说道:“景姑娘,你去旁边休息一会吧,看着我就好。”
景凤虽然不情愿,但也知晓自己实难忍受这般痛苦,倘若继续陪伴沈初九身畔,只会碍手碍脚。她捂着嘴巴点了点头,往一旁挪了几步。
沈初九这才继续观察焦尸。
那尸体虽然已经烧成了焦炭,外表皮肤无法辨认,但头和脚仍是能够分清。他便将灯笼移到焦尸脑袋上方,借着灯火看去,只见到一团乌黑,焦尸的五官早已被烧成了一团,整颗头颅表面布满黑色颗粒,凹凸不平,如同黑里透红的杨梅。
灯笼逐渐下移,从脖颈到胸口、到腹部直到大腿,只能见到一团乌黑与密密麻麻的小颗粒。
沈初九不甘心,将细枝插入焦尸底下,欲将其翻身,可细枝根本无法承力,他稍一使劲,细枝便折断了,他的不甘心与细枝一起断了。
无能为力之事多入牛毛,倘若强求,只会换来心力交瘁。
他信“尽人事、听天命”。
沈初九将仅剩数寸的细枝捏在手中,提着灯笼回到焦尸脑袋,比方才更为仔细地、从头到脚审察焦尸,只是那场大火实在太猛,这具尸体被烧得除了乌黑还是乌黑,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他有些疲惫,抬头望向已被烧成废墟的书阁,脑中不断浮现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