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倩轻轻叹息道:“不放弃又能怎样?慕容家除了叔公之外,再无男丁。你又不肯做鲜卑王,非要和我去什么大秦,既然如此,你们汉人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那我就只能把一切都交给投鹿侯打理,跟着你这条‘狗’了。而且鲜卑元气大伤,就算我回去,也是无所作为,莫不如跟你一起,把整个西域搅个天翻地覆。那样的话,鲜卑或许还有机会复兴。”
陈瑕道:“你跟我一起是为了这个?”
慕容倩笑道:“那要看你表现,我除了你之外,已经一无所有啦,你要对不起我,那可真不好说,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陈瑕也笑道:“我这次一定说到做到。回头我去见班伯伯,叫他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俩生他几十个孩子,留一个男孩给姓陈,剩下的全都姓慕容,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慕容氏后继无人啦。”
慕容倩羞得满脸通红,用马鞭作势欲打,陈瑕大笑着催马跑了,这次轮到慕容倩去追他。两人嬉笑之间,前嫌尽释。
与慕容倩一起的日子,固然开心,可陈瑕心里却总是觉得要有大事发生,因为这一路上实在太过安逸了,之前还战火纷飞,可转眼间广袤的西域大地,就恢复了它本来的宁静,也不知是自己的直觉,还是呼衍洁突然撤走,留下的疑团,叫陈瑕觉
得喘不过气来,这其中的原因,就算是慕容倩也难以猜透。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暗地里操控着这一切的因果。
入梦心经,叫陈瑕想起了许多曾经从未想起过的事情,但那些都是一些零散的片段,整理起来难以连贯,本来陈瑕是个懒人,这些事,他不愿去想,可它们却总是出现在梦里。甚至有几次,陈瑕都从梦中惊醒,他梦到自己的前世,一遍一遍地死亡,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诅咒,似乎有一股仇恨难以宣泄。
又想:那天山上的石刻,不知何人所写,在梦里总是越发清晰。渐渐地,陈瑕开始觉得,自己从一出生开始,就陷入一个
巨大的网中,他所有的命运,似乎都在按照别人安排的剧本在发展。有个阴谋,大概正在酝酿之中,尽管现在与小倩如胶似漆,可那个藏于暗处的阴谋,最终一定会使他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