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心中懊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次日,陈瑕便听从阿曼劝说,和摩勒一起带着几个小兵
到城西的废墟里去挖找那根断指。因为此事是班超应允,任尚虽为陈瑕顶头上司,却也不便阻止。陈瑜则怀揣着那封窦宪的书信径直去见班超。他心中打了个坏主意,既然李邑曾上书说班超的不是,想必此人仍在西域都护府,不管是谁,去掉班超的一片羽翼,将来行动也方便许多,更何况此事并非杜撰,倒要看看班超如何处置。
恰逢徐干也在左右,二人正在商议联合乌孙之事。乌孙在龟兹北方,拥兵十余万之众,如果能得到乌孙的助力,则要破龟兹事半功倍。
听说陈瑜求见,徐干便说道:“大人,那陈瑜初来乍到,不知底细。联合乌孙这等军机要事,还是不要叫他知道的好。”
班超笑道:“他乃是陈睦之子,怎么会不知底细呢?”
徐干道:“你们十年未见,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冒名顶替?”
班超哈哈大笑,“你多虑了,尽管十年不见,但他们兄弟两人的样貌早已铭刻脑海,绝不会错认。传他进来。”
不多时陈瑜上殿请安,班超对他毫无隐瞒,“贤侄,你来得正好。昨晚你向我提出的建议,我觉得可行。正在与徐干商议此事,”
徐干说道:“只是单单有于阗、疏勒,还不足以成事。
”
班超笑道:“前朝有人评议,说夺取西域三十六国,如断匈奴右臂。西域各国,从日落之处起,几乎差不多全都归化,百姓安居乐业,献给朝廷的物资不断,我在西域已有十年,很多人都说依靠我大汉与天相同,可见我西域都护府的施政深得民心。也是时候收服龟兹和焉耆了。按照昨晚陈瑜的建议,我觉得应该先打通葱岭,继续以夷制夷。疏勒、莎车的土地肥沃,牧草丰盛,不比敦煌和鄯善之间的土地差,所以占住这两个地方,就不愁粮草。
而这两个地方,原为匈奴扶持,被百姓厌恶,日久必定生乱,所以我们先取于阗,然后只需静待时机,他们必然全都归顺,到时候龟兹也就不攻自破。只是北方的乌孙势大…需要先和他们联合起来,才可出使于阗。否则中途生变,要是他们和龟兹先联合起来,就不容易对付了。瑜儿,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