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接过信件,见上面是窦宪写给郭恂的信,写道:“卫侯李邑上书,陈‘西域之功不可成,皆因超拥爱妻,抱爱子,安乐外国,无内顾心之故。命汝查之,速报。”
陈瑕皱了下眉头,“卫侯李邑是谁?班伯伯明明尽心尽力,却遭这样的诋毁。”
陈瑜把信件夺过,看了一遍,冷笑道:“哼,原来郭恂被派到西域是监视班超的,不知郭恂有没有回报此事。这封信倒是可以给班超看看。”
“你这么做不是挑拨离间?”阿曼不喜,陈瑜笑道:“什么叫挑拨离间,大汉官场上也同样明争暗斗,早点给班超看了,也叫他早做防范,免得被人陷害,还不知道。”说完陈瑜把信件揣入怀中。
不多时,陈瑕又找到一封郭恂写给朝廷的书信,粗略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叫出声,陈瑜忙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大惊小怪。”
陈瑕面如土色,那只拿着信件的手都在微微发抖,陈瑜觉得奇怪,把信夺了过来,阿曼也凑过来定睛观瞧,看罢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信中所写正是郭恂屠杀天山众人之事。信中把他杀戮的人数略作夸大,说他们皆为蛮夷外虏,是洞穴而居的野人,因他们不懂机关术,为避免走漏消息,已经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连村中牲畜也一并处死…云云。
郭恂口中的蛮夷外虏自然便是周贤等人,他们在天山隐居十年,当真与野人无异,可他们分明是当年大汉的兵,难道郭恂不问情由,只因为怕走漏消息就把所有人都杀光了?
见陈瑕呆立当场,久久都说不出话来,阿曼忙劝道:“他们都是些蛮夷外虏,未必是你干爹干娘…什么蛮夷外虏,这个郭恂真是可恶,根本瞧不起我们这些西域的小国。”阿曼十分恼怒,把那封信扔进火盆给烧了。
陈瑕摇着头说道:“怎么会,天山之中就只有他们…莫非干爹真的已经惨遭不测?”说到此处,陈瑕牙关紧咬,大吼一声对着墙壁,便是一拳,他这一拳打得极重,把墙体洞穿,真恨不能立即飞回天山,看看状况。
陈瑜忙劝阻道:“弟弟,不必如此,天山之大,横亘千里,也未必就是不老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