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看了看漱清等人,“这些人伤亡惨重,你就这么算了?”
任尚把嘴一撇,“那你要我如何啊?”
陈瑕正色道:“雪怪告诉过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不分青红皂白,下令开炮才造成现在的结果,然后你拍拍屁股,便要一走了之?虽然是一场误会,却也不能这么算了,至少把生者带回军营医治,叫死者入土为安,然后你再亲自到坟前叩头请罪,祈求他们在天之灵的谅解,你这样把人命视如草芥,如何做的了大汉的官职?”
任尚毕竟是戊己校尉,是这支军队的统领,就算是班超也会给他几分薄面,几时在人前受过这种数落,闻听此言,压不住火,顿时勃然大怒,喝道:“什么‘雪怪’说的
,你想吓唬我,还是妖言惑众?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你刚才射了我一箭,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若不替这些刁民求情也还罢了,我就赔偿他们几斗米了事,如今你替他们求情,我就偏偏什么也不给!”
陈瑕抓着任尚的手腕,怒道:“六条人命,你就赔几斗米?他们人都死了,要那些东西又有何用?我只叫你帮他们入土为安,你却推三阻四,找那么多借口。”
“我是都护府校尉,岂能听你驱策?”
二人越说越僵,卫福赶紧前来劝架,“陈少侠、任将军,你二人都先消消气。任将军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话激到这里,叫人难堪嘛。陈少侠,你在渔阳郡一向是奉公守法,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到了西域,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看你也是,太冲动了些。哈哈哈…”
此言多少还是偏向任尚一些,陈瑕心中不喜,觉得他们是官官相护,当即朗声道:“那你算说对了,我跟谁都是客客气气。哪怕是一个乞丐、奴隶,我也以礼相待,却偏偏不服一些仗势欺人,草菅人命、泯灭天良的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