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没想到这个尉迟琳意志颇坚,到了此时还不肯交出黑玉莲子膏,这世上竟有如此刚毅之人,倒是叫陈瑜佩服。
可惜他遇到的人是陈瑜,既然有心要对付他,那就绝不会半途而废,更不会心慈手软。只不过因为尉迟琳对陈瑜态度傲慢,便遭此横祸,也是尉迟琳自己始料未及的。
他是想着自己庄上人多势众,难道还救不了火吗?可放火的陈瑕,是一个轻功绝佳的高手,这边火刚灭掉,那边又起火,庄上的人顾此失彼,那大火怎么救也救不完。
陈瑜劝道:“还是去看看的好,不然等一下烧到密室,可就糟了。”
尉迟琳冷哼一声,“绝无可能!”
陈瑜面带冷笑,心中暗道:就算偷不到黑玉莲子糕,也把你的庄子烧成白地,反正一切因果皆有陈瑕承担,我如今就在你的面前,你要怪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陈瑜这条计策可以说一石二鸟,既要对付尉迟琳,也要对付陈瑕,无论成功失败,他都可以置身事外。有呼衍洁和尉迟琳作证,一切都与他陈瑜无关,将来回转匈奴,他也不怕淳于炎进谗言,因为一切都是陈瑕所为,包括在鄯善救了阿曼,杀了兰天定,只要呼衍洁不提,他都可以一一化解。陈瑕自小都是对哥哥言听计从,既然是为了救治阿曼的眼睛,那自然尽心竭力,只要不伤人命也就是了。所以放火的地点都是些花圃、毒蛇房之类无人的地方,至于西跨院,他也是从后窗放火,却不曾堵住门口,给那些家眷逃生之用。
又过了一会儿,后院的客房也起火了,如此一来四处都是火光,断玉门占地半个城池,四面的火光几乎映红了夜空。可尉迟琳却还是横眉立目地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陈瑜忽然惊道:“不好!阿曼还在客房!她双目失明,如何逃得出来,我得去看看!”
“我已经安排她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必担心,”尉迟琳说完不禁心中一动,“客房里住的是阿曼,此时派出去的下人还未曾回报,到底里面的情况如何他不知晓,只能说明屋子里没有陈瑕。也不知弟子
韩双全有没有把阿曼带去母亲房间,如果贼人是陈瑕的同党,就不可能不顾阿曼的性命…这么一想,莫非自己判断有误,这尹无悔和陈瑕并无关联,如果是那样,我这大半辈子的经营毁于一旦,岂不是太过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