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黄叶,鬼域一样的伊吾卢;城外被风霜洗净鲜血的沙场;如浩渺烟波般,可以吞噬一切的流沙群;化作尘土,再也难觅踪迹的“仇人”——陈睦…往事如昨,如梦如幻,所见到的一切一切,叫五个人的心中充满了悲壮、苍凉以及无尽的哀伤…,可他们赖以生存的仇恨又在何处?
他们甚至不愿再作恶,不愿再杀人,如果说一定要
杀一个人,那应该是他们自己。
今天遇到漱清等人,大漠五鬼这才是在路上的第一次出手,别人这才知道,当年横行西域的大漠五鬼,如今重出江湖了。可今天他们却并未杀死任何人,这与之前的作风实在相去甚远,不但戚沧海手下留情,就连杀人最多的李云帆,也只是断了齐衡一根小指而已。这件事对他们来讲,实在太奇怪了。每个人心中忽然都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是恶人,怎么可以心慈手软?如果是这样,还怎么做得了恶人?还怎么活下去?怎么报当年的大仇?
所以,当有人提出:今晚就要在鸣沙山的鲜卑军营里做一个惊天大案时,其他人全都没有意见。尽管对方三千余众,尽管他们对军营的情况毫不知情,可他们就是要为了作恶而去作恶,要做一个恶人又何必有太多的借口和理由?
当晚,李云帆也不做什么易容,留下戚沧海看着阿曼,其他几人便径直朝军营而来。
那军营箭楼上自然有守夜的兵丁,见到有四个长相
怪异的人,向这边走来,便大声喝道:“不要再往前走了,你们是什么来路?”
吴真笑道:“我们是过路的,要找你们头领。”
那鲜卑兵高举火把,说道:“这么晚了,你找什么头领,莫非你是匈奴人的奸细?”
吴真道:“叫你们头领出来,就说大漠五鬼求见!如果不答应,就打入军营!把你们这些杂毛兵杀个片甲不留!”
余智道:“和他废什么话,就直接杀进去,又能怎样,老道,你是不是怕了?”